北國的風雪很大。
放眼望去,盡是一片白色,叫人辨不明方向,分不清天與地。仿佛世界都成了一個白色的空間。
北國的人都知道,這種天氣是絕對不能外出的,即使經驗最為老到的獵人,也難保不會迷失在森林里,最后耗盡體力成為妖獸口中果腹之物,或者……干脆被凍死。
然而,還有那么一群人。
他們不畏風雪,不懼險阻,披著一身厚厚的行頭,默默低著頭,緩緩前行。
任誰都看得出來,這是一支隊伍,只是沒人知道,為什么在北國的邊境會出現這樣一支隊伍。就像沒有人知道,為什么在這個季節,還會有人膽敢靠近妖獸肆虐的冰原一樣。
然而北國的雪原很少出現樹林,即使出現那么一片也絕對不會太大,他們很快就失去了唯一的參照物,能夠指引隊伍前行的,就只剩下……
“王掌柜!”
風雪太大了,隊伍中的交流必須大喊才能保證別人聽見。
“還有多久啊?”
喊話的人根本看不清樣貌,但是從他在隊伍中的位置來看,他的低位應該也不比這個王掌柜差多少。
隊伍的人不算少,不難看出是一支訓練有素的隊伍,幾乎每個人的腰間都別著一把兵器,多以長劍大刀為主,一般的狼群或者雪熊根本對這樣的隊伍造不成什么威脅。
在隊伍前端的幾人更是武裝到了牙齒,他們身上很少出現鐵器,多以棉布為主,雖然行動多少有些不變,但可以避免被自己武器鎧甲凍傷。何況這群人都是老油子,眼神好著呢,負責探路最讓人放心。
至于隊伍中間的,除了這支隊伍的老板也就是那位王掌柜,以及剛才喊話的漢子之外,還有很多被巨大野獸馱著的各種箱子和包裹。不用問,這些毫無疑問是貨物,而這支隊伍也基本可以定性為商隊了。
那些野獸體型遠超一般野獸的定義,整體看上去很像犀牛,但它們的一根獨角卻呈現出血紅色,在風雪中換換閃爍。但它們卻跟隊伍里的人相處十分融洽,人們負責保護隊伍的安全,它們只要走路就行,至于背上的東西……對于這種看起來比二層樓還高的生物來說,根本不叫事兒~
與一般商隊不同的是,在隊伍的最后方,不但沒有人斷后,甚至還有一個十分奢華的馬車。
雖然這馬車并非馬匹拉著,而是那種運送貨物的野獸,但也無法拉低這馬車奢華。嚴格來說,這并不應該被稱作馬車,應該叫皇輦才對。
那皇輦很大,裝下十幾人在里面開個小型會議都不成問題,而且外面披金戴玉,在雪地里格外顯眼。
也不知道這皇輦里坐的究竟是什么人,更不知道那人腦子是怎么想的,總之整支隊伍似乎都對這皇輦見怪不怪,比起這個他們倒是更愿意討論一些更加實際的事情。
“鏢頭!啥時候才能到啊!兄弟們都有些遭不住了。”
他們這些人的裝束都大同小異,厚厚的衣服連男女都分辨不清,大部分人只能憑聲音來判斷,但也有一些像這個家伙一樣,身上總要帶著標志性的東西。比如正在說話這位,就是從隊伍后面一路小跑過來的,還有他那形影不離的酒壺。
跟王掌柜喊話的哪位瞪了他一眼,卻沒說什么。這種天氣里,還有心思一路小跑過來問東問西的,說明這家伙體力還很充沛,在這種鬼天氣了也算是一件好事兒了。
“走多遠咱們得聽東家的。”說完他瞥了一眼王掌柜,見到那位爺手里不知何時也多了一壺酒,不緊不慢的喝著。
王掌柜不好飲酒,這么做只是為了暖身子。
“不過看來東家心里有數,干咱們這行也就別問那么多了。咱東家身份這么金貴,人家都不怕,咱們怕個啥?”
鏢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