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h市,連小混混都知道,得罪了周家,那就別想有好日子過。
唯獨言歡不知道。
姓周的那么多,誰知道就是周準家呢。
張浩按照周準的吩咐將言歡帶去了二樓。
今天下午,周準是奉了周婉的意思,來收這間酒吧的。
周婉是想并了這家酒吧,這樣周家在酒水行業也能占住半壁江山了。
張浩把言歡帶到了一間休息室。
周準談完事情,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后了。
踏進休息室,嫌棄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四仰八叉的言歡,滿屋子酒味兒,立即轉身出去了。
路過站在門口的張浩時,吩咐了一句“把她弄車上去。”
張浩不解,他頭兒什么時候對言小姐這么上心了??
好吧,好像自從面試那天在電梯里見到言小姐開始,他們家頭兒就對她“不一樣”。
還是老老實實地把人弄起來,扶車上去了。
周準把她送進公寓樓,言歡才悠悠轉醒。
打開門,鑰匙往鞋柜一扔,鞋子一蹬,轉身就往酒柜走去。
拿出一瓶紅酒,熟練地打開,倒了兩杯,然后端起一杯,看向站在門口的周準,揚了揚下巴“你不進來嗎?”
周準皺了皺眉,反問“怎么又去喝酒?”
已經不是第一次在酒吧撿到她了。
言歡不以為意,指了指門“你進來就把門關上,不進來就慢走不送。”
周準壓著心中的不悅,帶上了門,走向言歡。
后者順勢端起一杯酒遞給他。
周準接過就一仰而盡,將杯子重重地放在桌上。
言歡嗤笑“周總喝紅酒都是這么喝的嗎?”
“你到底在跟誰過不去!”周準現在是一肚子火,忍不住質問。
聽到這話,言歡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喊道“我跟我自己過不去!不行嗎!”
“你難受委屈,喝酒就能解決問題了嗎!”周準目光沉沉,很明顯,他生氣了。
“我不委屈,我難受!”言歡帶著哭腔說“我一直覺得自己很了不起,認為自己專業能力特別棒!可實際做起來,我竟然會犯這么愚蠢的錯誤,呵……其實我就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人吧,就因為我一個人,全沒了!沒了!”
說完,已經是淚如雨下。
見她哭了,周準聲音稍微軟下來“沒有人會怪你。”
聽起來挺像是在安慰她的,可語氣卻異常堅定。
“我怪我自己啊!”言歡說著直接拿著酒瓶往嘴里灌。
周準一把奪過酒瓶扔在旁邊,掰正她的身子,讓她看著他,語重心長道“言歡,你聽說,過度自責只會讓你一直沉浸在過去,錯誤不可怕,知錯能改,就是最好的,一個坑不要摔倒兩次,這才是對得起你自己!……”
后來,言歡記得那天她真的哭了很久很久,不知道天是什么時候黑的,也不知道周準是什么時候走的,只知道是這人教了她走入社會的第一課。
那天之后,言歡整整在家待了三天,足不出戶。
直到一個電話打過來,接起,依舊是那邊先出聲“言丫頭,你在哪呢?”
這一次陳蔚鴻沒有了以往開局就是吼的氣勢,反而有點小心翼翼的。
“在家睡覺。”剛剛睡醒,言歡的聲音還有點沙啞。
“哎呦喂,可算找著救急的了!前兩天實驗室著火了,一些重要數據都沒了,你趕緊來我這兒,幫我恢復恢復。”陳蔚鴻趕緊和盤托出。
言歡揉了揉眉心,沒精打采地說“不去,你找別人。”
“我這要是找的到別人,還用得著不辭辛苦打你電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