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白母隱隱有要爆發的跡象,滿頭的卷發幾乎都要無視科學定律,一根根豎起來了。
白父打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
“寶貝,你先聽我說。我知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咱家心心成了向前進集團的兒媳婦,考慮到向家小公子的智商,確實委屈了她。不過,對于一個傻子來說,從另一個方向理解的話,你不覺得要更好控制嗎?”
被這個理由說動,白母抬到一半的手又放了回去,定定看著自己的丈夫,“你是說……”
猜到妻子的想法,白父點點頭,“通過向家那位小公子,到時候,我們大可以把手伸得長一些,小心籌謀的話,相信很快就能將整個集團都牢牢地攥在手里!”
陷入思考,白母開始在屋內踱步,補充丈夫的話,“至于心心,婚姻不過是工具,在我們的庇護之下,她大可以無視那些束縛,去追尋自己的真愛。”
白父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欣慰表情。
于是,夫妻二人在目光相撞的一瞬間,飛快達成了同盟。
還沒來得及笑出聲,臥室的門就被外力撞開,白文心探出小半張臉,憂心道“爹地,不知道你有沒有看過一則新聞——醉酒男子被另一男子當街猥褻……”她的提示已經很明顯了。就是怕親爹在外面吃虧,自此留下心里陰影——有什么苦衷,說出來就好了。
白父……
“你出去!”
………………
哪怕是千般不愿,萬般不滿。第二天的軍訓還是如期舉行。
穿著沒有任何時尚感的迷彩服,白文心神情絕望,滿目茫然,整個人死氣沉沉與秋末熱烈的陽光形成鮮明對比。
“保持隊形,跟上!”
一輛軍綠色卡車從隊伍末端緩緩駛來。
站在車斗上的,是一位身形挺拔的中年人,正是馬教官。
他站姿筆挺,一手背于身后,一手高舉喇叭。
“都給我打起精神來!”
整個高二年級按照隊伍,先后通過校門,抵達他們的訓練場地——始建于七十年代末的教職工宿舍。
對于當年來說,能夠住上五層樓房,是一件惹人羨慕的事情。然而,經歷四十多年的變遷,周圍高樓拔地而起,導致采光出現嚴重問題。
陰暗潮濕不說,加之光陰的無情洗禮,外墻斑駁脫落,爬墻虎的點綴之下,奠定了昏暗陰森的基調——倒是個玩探險的好去處。
尤其當不知名的飛鳥從頭頂掠過,撲棱棱的揮翅聲往往讓人心底一驚。
看到眼前一幕,白文心心情更差。
“同學們,這次學校很重視這次高二年紀的軍訓,特意騰空了教職工宿舍,希望你們發揚不怕苦不怕難的逆境精神,克服一切困難,勇往無前!”
站在馬教官身邊說話的是副校長,在軍訓開始之前,特意發表動員演講。
還別說,很多學生受到感染,情緒激昂。
隊伍當中,白文心仍是無力耷拉著上肢。
為了讓她打起精神,穿著明顯不太合身的金玲小聲問道“你有看到向宇嗎?”
向宇?
一心想著該怎么熬過七天的軍訓,白文心確實沒注意觀察隊伍。
經金玲一提醒,這才扭頭尋找。
自己如此討厭軍訓,相信向宇的情緒肯定也不會太高吧?
找了一圈下來,卻并沒有發現熟悉的身影。
沒看到……還是他沒來。
正暗自嘀咕呢,邵美云緊張地碰了碰她的胳膊肘,小聲道“沙地,你看到了嗎?”
“什么沙地?”白文心迷糊了。
邵美云用下巴指了個方向,白文心這才注意到,原本被宿舍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