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朱漁又問“進一步便是圣人，陰差存在之久，不以年數可記，應當能成圣人。”

“可他就是成不了。”楊佑搖搖頭，站起身來在院子中踱步，身形移動緩慢，身體佝僂，雪白的胡須與眉毛垂下，頭上的玉冠在陰陰的氣中熠熠生輝。

“我們能成圣人嗎？”朱漁又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迷茫。

季岳與段淑云大驚！老牛也詫異的看著她，火焰又從它七竅中流遍全身！

“成圣在乎個人，問我干甚？”楊佑也詫異的看著她，眼中有光，滿臉笑意“你倒是個有膽子的，這話也能問出。”

“就這膽氣，尊者中都少有！”

“太公謬贊，有感而發罷了。”朱漁微微欠身，臉上浮出笑意，她一頭烏黑長發飄蕩，眼中的烏光一閃而過，身后影子中的眼睛也消逝“我生性膽，可經不起嚇。”

楊佑搖搖頭，舒展身體，上陰云散去，縷縷陽光灑下，那陽光照射在楊佑身體之上，將他花白的頭發照的近乎透明。

白玉冠也更加耀眼。

他一手指著那蔚藍的空，微微瞇起眼睛，三人一牛都順著楊佑所指看去。

“峰頂就在那里，我已為你們指明，你們。”

“可登的上去？”

三人躬身，老牛俯首，皆不出一言。

蒼穹有頂，境界有峰，百圣立于其上，俯瞰眾生。

“山頂上的風，是否有點寒呢？”

楊佑收回手，雙手背后，他挺起腰板，雙目注視蒼穹，白發變黑，皺紋褪去，化為年輕模樣。

他雙眸若蒼茫宇宙，里面世界生滅不息，生靈存活與毀滅，奮斗與掙扎，可只有百人在頂端屹立。

時間的大河奔流不息，每一朵浪花都有其特殊的銘刻記憶，那百人在盡頭，在峰頂，在未來，在現在，在過去，在不可知的，在可知的，在存在于不存在的地方。

“高處不勝寒，我深有體會。”

三人微微抬頭，看向年輕模樣的楊佑，此時的楊佑神采飛揚，頂立地，高高的蒼穹也仿佛成了他腳邊的塵泥。

百圣，又算的了什么呢？

朱漁的眼中閃過一絲絲的疑惑，她眼中烏光閃現出來，越看越疑惑，越看心中越吃驚。

“長老，宗主讓我們出去。宗主要休息了。”段淑云拉了拉還在發愣的朱漁，聲道。

楊佑已經躺在搖椅上，舒服的摸著自己的肚子，滿臉的滿足之意，對著幾人揮揮手。

季岳已經退去，朱漁回過神來對著楊佑行禮也與段淑云一同退去。

“長老、師妹。”季岳在太書閣中等著二人，“我現在也無公務在身，不如你我三人談法論道，再敘仙法神通？”

“甚好。”段淑云與朱漁點頭，便與季岳找到一隱蔽角落安靜之地，討論仙法神通。

柜臺姑娘羨慕的看著三人，不由心中感慨幾位公子姐都是縱之才，仙法神通信手掂來，甚至能夠自創神通。

她就不行，只能收收賬，管管太書閣的錢。雖然她修為是至人之境，那還是太公憐憫賞賜的。

“啥時候能成神境？一生之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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