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興文在河邊安靜的坐著。
他的悟道之地早已變了地點,從他的房間挪到了這片河岸。
還別說,他一挪過來就感覺思維通達,修煉境界也節(jié)節(jié)高升,已達神境道橋。
大河滔滔,泛著浪花,他嘴中念念有詞,手中推演著什么,眼中都是符文變化,由簡達繁,由繁化簡。
那符文都一分為二,二化萬千。
河中的魚兒靜悄悄的,都探個頭,聽孫興文講道,若是細細端詳就會發(fā)現這些魚兒都是一尾魚,那魚日夜參悟孫興文驗算的分身符文,有所體悟,悟出自己的分身之道。
十幾年來,堅持下來的,也只有它這一尾魚。
朱漁從遠處信步而來,她將兜帽摘下,露出一頭烏黑的秀發(fā),黑發(fā)垂下,她的眼睛清冷無神,如深淵地獄。
河中的魚驚動,瞬間收了自己的分身,一個躍起,濺起河中的水花,往遠處游走了。
孫興文依舊沒有感覺到朱漁到來,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無法自拔。
他參悟分身符文久已,到現在還沒有一個讓他滿意的。
朱漁在他旁邊靜靜的站著,又往前走了幾分,往河中看去。
河中倒影的是一個絕美女子,女子美的不可方物,足以讓天下九成九的人動心,讓這九成九的人為她赴湯蹈火。
為搏美人笑,敢將天下覆。
河中的那魚見朱漁只是靜靜的站著,沒有什么其他動作,不由魚尾一甩,它跳上岸來,化為一個青年。
“姑娘,你若是賞河,還請遠一點,不要打擾先生悟道。”魚青年聲音很低,學著人類的行禮。
他一生未出定華山,都在河中度過,這行禮還算有模有樣的。
只因聽得多了,便也會了。
符文之中,蘊含的太多,豈止是神通?
魚青年學了很多,因此他愿尊稱孫興文一聲先生。
朱漁怔了怔,便將兜帽帶起,又看了看孫興文,沿著河往下游而去。
魚青年又回到河中,這河使他舒服,使他暢快,它又分出身來,布滿河面,細細聽著孫興文的符文之道。
簡化陣法禁制于符文之間,一筆一劃皆是天地。
有無窮的奧秘。
魚青年又沉浸其中,靜靜的,不敢叨擾。
朱漁順著河流往下,便來到迷霧邊緣處,讓隱藏在后面的姜成心中一跳,就要出來制止!
可他心中不知為何,又生出一絲絲煩躁,竟然有了隨她去的想法,他猛地一驚,看見朱漁停下來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看不透的迷霧在朱漁面前翻滾,她旁邊有大河流淌進去,大河不受侵染,她卻不能進去。
絲絲迷霧,她眼中的閃過烏光,看進去,可什么也看不到,只有無邊的死氣,漫無邊際的死氣。
不見一點生機。
楊祐囑咐過她們,不讓她們進去。
朱漁又看了幾眼,轉身離開這里,慢慢的走到山腳之處。
她抬頭望去,定華山極高,青草鮮花遍布其上,都是楊祐當初施展牽雨神通造化而生,現在還是那般模樣,很是喜人。
有牛群在其中穿梭,一公多母,也有許多初生牛犢。那公牛像極了沒有斷過角的老牛。
山腰處,宮殿亭樓林立,各有風格,有的粗獷,有的精細,有的與大自然相融。這些都是楊祐自己搞出來的。
現在只有趙培華一家居住其中,至于其他弟子,都不在此地。
趙培華也看見了朱漁,他對著朱漁點點頭,行禮示意。
朱漁回禮,想起那日她與姜成在山腳處,看著楊祐在山頂施展神通。
有風有云有雨,姜成將外套脫給她,她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