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成愣住了。
不只是他,滿桌的人都愣住。
季岳的聲音雖小,可在場之人幾乎都是神境,神通非凡,聽他一言半語很是正常。
唯有太公楊祐老神自在的吃著桌上菜,時不時的酌一口小酒,怡然自得。
有二劍相擊,雖一木一鐵,但也有錚錚之聲,聲音悅耳,極為動聽,它二劍相擊互舞,美輪美奐。
“誰要殺他?”
朱漁放下碗筷,那臉上的表情不動神色,或者說動不了。
“器廬的人。”季岳搖搖頭,臉上的表情很是古怪,“其中還有我。”
“你們也知道,我有一個分身為公義合志,在那次與大師兄破鏡戰斗之后,我便回到了化成世界。”
“在化成世界,我被器廬的一位隱者收入器廬之內,當一守錘人。”
“守錘人?”姜成皺起眉頭,也將手中的東西放下,問道“何意?”
季岳聳聳肩,嘆道“保護器廬圣子的。”
“器廬弟子善鍛造,卻不善戰斗。因此需要守錘人來保護。這守錘人還不能差了,也要天資極其的妖孽,這不,他們選上我了。”
季岳臉不紅心不跳,對自己的一番自夸很是坦然,他道“今日有令下,要我與那位器廬圣子前來殺你。”
“這無冤無仇的,那人為何要殺大師兄?”八弟子開口,很是疑惑“大師兄也不是那種與人結怨的人。”
“莫非這其中有什么誤會?”
雙劍再擊,是殺伐之音。
楊祐眉頭一跳,開口訓斥道“大喜的日子,擊些歡快的樂曲。”
雙劍這才連忙變換,又擊起歡快之樂。
眾弟子沉默,不在討論剛才的話題,楊祐嘴中有菜,含糊不清道“不用如此,你們說你們的。”
“是。”季岳拱手,又對姜成道“倒不是什么誤會,也與公義合志沒什么關系。”
“只是因為你是咱們太宗的大師兄,又在圣門中殺了人。”
“諸天之內,大師兄的名字可以說在特定的圈子內如雷貫耳。想與大師兄戰斗,想殺大師兄的,數不勝數。都是我成為守錘人后才知道的。”
“我還真成香餑餑了!”姜成啞然失笑,倒也沒什么畏懼之心。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還怕活不下去?
“可不是?”季岳也大嘆“圣門內殺人,你是頭一例。不過惦記大師兄,想用大師兄的名聲上位的,都是烏合之眾,又沒有跨境之人,不用放在眼中。”
“只是這器廬圣子,卻是有些本事。當有時間,我與大師兄細細講來。”
“也好。”姜成點點頭,又看朱漁眼中有擔心的目光,不由笑道“有師弟的分身在一旁策應,我還能出事不成?”
“想殺我者,終究要付出代價。”
滿桌靜了一下,隨后又歡樂起來,各自交談,說些快樂的事情。
楊文喝了二兩酒,這酒正是姜成所獻,十萬年佳釀,或是酒勁有些大,他面色通紅,喝的正酣,不由一拍桌子,叫道“不如讓我提著兩柄劍,端了這器廬算了!”
眾人一驚,看著自己的十一師弟,詫異自己的十一師弟竟然醉了!
旁邊的姜千羽連忙扯扯自己師弟的袖子,小聲道“師弟,師弟,你看看宗主!”
楊祐似笑非笑,嘴中嚼著神豆,并不說話。
楊文看了一眼,瞬間酒勁全無,可他又裝傻,趴在桌子上,喃喃道“嘿嘿。”
“不用管他。”楊祐將嘴中的神豆咽下,又喝了口茶漱漱嘴,他放下筷子,其他人也放下筷子。
其實到這個時候,桌子上已經沒了多少飯菜,他們這些人吃飯,也不過是圖一個口腹之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