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祐少年模樣,沒有恢復(fù)老年?duì)顟B(tài)。
他在華源世界行走,一步又一步,看起來很慢,林木在他身邊擦肩而過,他每走幾步才超過一棵大樹,其實(shí)就是很慢。
楊祐走到累了,便在一棵大樹下休息,樹林陰翳,有鳥兒在其上鳴唱,楊祐很高興,覺得自己的身體解了乏。
他還顯得稚嫩的臉上浮出笑容。
“真不知道一百多年前我是怎么從小楊村一步步走出來的。”
“真是懷念老牛在身邊的日子。”
楊祐感慨,仔細(xì)想了想,回溯以往,竟然發(fā)現(xiàn),他從收了老牛為坐騎之后,就變得非常懶了。
連多走幾步路都不愿意,要騎牛而行。
楊祐搖了搖頭,將頭依在身后的大樹上,對著定華山傳音。
“老牛,老牛。”
“我累了,快來接我。”
這聲音便穿過萬里空間,穿透空間屏障,落在了老牛的耳中。
定華山那條大河旁邊。
老牛依舊在河邊伏地,孫興文在講道,趙培華也與河邊坐著,盯著河水不知在想什么。
趙培華倒不是一直坐著,他也抽時(shí)間與家中親人團(tuán)聚。
只是他發(fā)現(xiàn)在河邊坐著,修煉起來非常快,似乎這條河有神奇的功用。
而且,孫興文正在一邊講道,他聽來也有一些好處,至少博學(xué)強(qiáng)識,知道的更多了一些。
老牛忽然站起,這是它這幾十年來唯一的一個(gè)大動作。
它看起來瘦骨嶙峋,十分的可憐,它猛地站起竟然有些不穩(wěn),差點(diǎn)又跌倒在地。
老牛很久很久都沒有吃過草了。
它口中鼻中噴出火焰,頭上牛角也猛的火焰大漲,空間在那火焰之下扭曲,竟變的虛幻起來。
河水滔滔,那水中的魚兒歪著頭看老牛,魚眼清明。
孫興文也停下講道,疑惑的看著它“老牛,發(fā)生了什么事兒嗎?你竟然如此激動。”
老牛四蹄邁來,像是撒歡,它不理孫興文,大叫道“老爺,是你嗎?老爺!”
老牛看起來很高興,它渾身一抖,抖下不少毛發(fā),毛發(fā)落地成為老牛,個(gè)個(gè)四處探頭望去遍布定華山,要找楊祐。
可楊祐怎會在此?
“老牛,你莫不是犯了失心瘋,宗主怎會在此?你是太過于想念宗主了吧。”趙培華道“不如我給你找一些神草,你也好填補(bǔ)填補(bǔ)。”
老牛搖了搖頭,將毛發(fā)又都收了回來,它道“你們沒有聽見老爺對我說話嗎?老爺剛才叫我了。”
趙培華與孫興文對視一眼,覺得老牛再說癡話。
又有聲音在老牛耳邊響起“你這蠢老牛,我怎會在定華山?還不出來接我。”
老牛興高采烈,也不管孫,趙二人,便直接破開空間出了定華山,出現(xiàn)在華源世界。
孫,趙二人覺得老牛有些不對勁,同時(shí)破空出去。
可他二人不過道橋境界,老牛已是隱者,他們?nèi)绾翁綄さ玫嚼吓5嫩欅E?
“難道太公真的回來了?”孫興文想了想,摸了摸大光頭,高興起來。
“希望如此吧。”趙培華也笑了。
二人輕輕地落在定山之巔,靜靜的等著。
老牛剛剛出了定華山,便將神識瞬間籠罩整個(gè)華源世界,找到了坐在大樹邊休息的楊祐。
老牛便閃現(xiàn)過去,下一刻就出現(xiàn)在楊祐的身前。
它的兩個(gè)前蹄瞬間伏地,伏在楊祐的身前,等待著楊祐登上它的身體。
“老爺。”
老牛有很多想說的話,千言萬語,二三十年的思念與恐慌。
它唯恐楊祐回不來,只留下它一個(gè)孤零零的老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