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月這是給朕,送了一份大禮啊!”宋玄青負手而立,冷眼睨著渾身是傷,卻一息尚存的宋濂,“昔年叛賊,今日階下囚,看爾等還能恣意到何時?!”
太后更不會心慈手軟,此番關系到了阿鸞,她就算拼上這條性命,也要為慕容家討回公道,所謂死結便是如此,“燕支國,原就不該存在,如今也該結束了!”
“是!”宋玄青頷首,“母后放心,兒臣一定會處理得干干凈凈。”
只是,這燕王府的影子死士在哪呢?
“把他帶下去!”宋玄青拂袖。
人被裝在箱子里抬出去,一如來時那般,靜靜悄悄的,不與外人知。
“燕支國的事情,尚且可以放一放,咱們還在跟南玥交戰,若是現在派兵剿滅燕支,委實不太合適,滿朝文武難免會有所非議,而當年的事情也不好重提,所以這事兒得悄悄的辦,還得辦得有價值!”太后抿一口茶。
宋玄青覺得頗有道理,“兒臣是這樣以為的,既然宋濂落到了咱們的手里,就說明燕支國現在處于群龍無首的狀態,所以不急于一時。”
“對!”太后點頭,“月兒把宋濂送走便是這樣的道理,既然人落在了咱們的手里,那咱們就好好的利用起來,彈丸小國,朝不保夕,還敢以卵擊石,簡直是自尋死路!”
宋玄青想了想,“別的不說,這假扮一個瞎子嘛,倒是輕而易舉的事兒,他們既然能做初一,咱們就做十五,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甚好!”太后恨不能將這些亂臣賊子千刀萬剮,“昔年他們用了反間計,如今咱們也來一招反間計,且讓他們自食其果。”
阿鸞的賬,終是要一個個的了結。
宋玄青猶豫了一下,“母后,朕真的有些不太明白!”
“你只需要知道,哀家不會害皇帝,也不會害大周便罷,其他的……都是些陳年往事。”太后顯然不愿重提,只字不愿開口,“過去的,就過去罷!”
宋玄青呷一口杯中水,“朕聽說,當年先帝曾屬意鸞夫人,誰知……”
“哪個混賬東西說的?”太后面色幽沉,神色略有激動,“胡言亂語什么?這些話,是能隨便說的嗎?死者已矣,還敢造謠生事,簡直罪該萬死!”
宋玄青慢條斯理的放下手中杯盞,“是兒臣不是,不該提及先帝,請母后恕罪!”
“皇帝還是把心思放在朝政上,其他的事還是隨風去吧!”太后扶額,略顯頭疼的揉著眉心,“你回去吧,哀家累了!”
宋玄青意味深長的一笑,起身行禮,緩步離開。
“太后娘娘?”芳澤上前,“皇上似乎是知道了什么?”
太后徐徐抬頭,眸中滿是倦怠之色,“不管他知道什么,只要還沒說出口,那便還是秘密,這樁秘密哀家終是要帶進陵墓中的。”
抵死,也不會說出半句。
出了太后寢殿,宋玄青面上的和顏悅色,逐漸消失不見。
海晟緊了緊手中的拂塵,“皇上,太后娘娘不愿再提當年的事兒,您又何必……”
“她不愿重提當年事,卻處處計較當年事,不是嗎?”宋玄青嘆口氣,“若然不說出來,只怕她心頭的死結一輩子都解不開。”
海晟點頭,“是這個理兒,可是太后娘娘的脾性,向來不愿多說鸞夫人之事,您這三番四次的提起,萬一惹怒了太后娘娘……”
宋玄青站住腳步,“太后,生氣了吧?”
“面色不太好。”海晟低聲回答。
宋玄青甚是無奈,“朕所言,并非空穴來風。”
“奴才知道,皇上您是想解開太后娘娘的心結,讓她放下,可這事兒出在心里,哪里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海晟寬慰,“慢慢來吧!”
宋玄青瞧著四下,這高高的宮墻,困鎖了母后的一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