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然,是件大事,而且是不得了的大事。
比如說,北瀾的七皇妃救駕有功,得北瀾主君的恩典,予以回母國朝拜大周太后。
換做旁人,是想都不敢想的恩典,須知嫁出去的公主,有些甚至到死都沒能再踏進國土半步,老死或者被殺于異國他鄉。
“月兒要回來了!”顧白衣欣喜,轉而又神情一震,“可是宋宴那小賊……是個瘋的!”
宋玄青有些猶豫,倒也是真的有些擔心,“靳月功夫不弱,但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怕就怕宋宴不會明著出現,而是背地里做小動作,宛若此番對付朕一般。”
若是靳月被迷了心智,那還得了?
原就武藝高強,再聽了宋宴的操控,整個大周該由誰來阻擋?
“這該死的狗東西!”顧白衣脾氣再好,逢著宋宴之事,亦是恨得咬牙切齒,“果然是歹竹出不了好筍,上梁不正下梁歪。”
曾經的燕王府,做過太多的孽,他們加注在慕容家和靳月身上的痛苦和折磨,是無可饒恕的!
“靳月回來之后,你莫要與她接觸太多。”宋玄青叮囑,“待擒住了宋宴,你與她想怎么聊就怎么聊,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聽明白了嗎?”
顧白衣知道,皇帝是擔心她,一旦與靳月走得太近,就會變成宋宴的目標,宮內的那些腌臜還沒挑干凈,斷然不敢有所疏忽。
何況,她還有個皇子要照顧,哪敢有所閃失!
“知道!”顧白衣點頭,“皇上自己也要小心。”
宋玄青笑了笑,“吃一塹長一智,朕此前不防,如今若是再中招,那便是真的愚蠢!安心待在宮里,若是情況不對,就帶著皇兒去太后那兒待著,太后會護你母子周全。”
“是!”顧白衣嫌他嘮叨,“皇上嘮嘮叨叨的,我這耳朵都聽得長繭子了,這些話都說了不知道多少回,我都記著呢!”
宋玄青嘆口氣,“記著歸記著,朕多嘮叨兩遍,心里踏實!”
目送皇帝離去的背影,二月笑道,“皇上這是擔心您,您這巴巴的趕皇上走作甚?”
“我是怕他把心思都放在我身上,回頭誤了朝政,我便是真的罪該萬死!”顧白衣立在檐下,瞧著皇帝消失的方向,“君主理該先天下之憂,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才能讓日子過得更好些!”
二月頷首,“主子所言極是!”
“你把東西先收拾好,若是真的有點不太對,咱隨時去找太后!”顧白衣吩咐。
“是!”
這宮里,委實不太平。
除了太后能鎮著點,其他各宮,還真是不好說!
所幸,靳月要回來了,這也是一樁大好事,這么長久未見,聽說靳月生了一對龍鳳胎,顧白衣委實想得緊,自己與皇兒這條命,還都是靳月撿回來的呢!
事實上,靳月這一趟就是為了宋宴回來的,如今北瀾事定,她也該回來為花緒討個公道,花緒不能白死,宋宴不能逍遙法外。
北瀾御書房內。
“我倒是真的沒想到,她會為了一個下屬而請求回大周。”主君放下手中墨筆,轉而取了自己的朱印蓋上,“你這皇妃娶得,倒是很有眼光!”
傅九卿立在案前,瞧著主君合上折子,然后遞將過來。
畢恭畢敬的接過,傅九卿躬身行禮,“多謝父皇!”
“這般情義的女子,很好!”主君眉心微凝,“那個宋宴……就是當初的褚懷越?”
傅九卿頷首,“是他!”
“格里這個蠢貨!”主君負手,眸色慍怒,“養虎為患的道理都不懂,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同樣是自己的兒子,怎么差別就這么大?
格里愚蠢莽撞,最后死在異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