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一時半會委實沒明白靳月的意思,這又怎么跟水井掛鉤了?不僅如此,她家少夫人還讓她去找田家兄弟,這對兄弟除了挖坑,似乎也不會別的。
找他們來,作甚?
率先來的是曹居良和夜侯,這二人是悄悄來的,只帶了親隨,沒有帶兵。
進燕王府亦跟做賊似的,從后墻翻進來,曹居良倒也罷了,顧殷到底是上了年紀,雖然精神健爍,但……為老不尊的名兒,委實落得有些冤。
“侯爺老當益壯,翻墻倒是熟練得很!”曹居良笑著打趣。
顧殷抖了抖衣角,“年紀大了,比不得你們年輕人!”
“曹大人,侯爺!”月照行禮。
兩人對視一眼,“人呢?”
“在后院?!痹抡諏⒍送笤侯I去,“是原來大人在燕王府的住處,大人走后,那個院子一直被保護得極好,也不知道大人是怎么想的,忽然就……”
曹居良與顧殷對視一眼,靳月是誰?這丫頭瞧著大大咧咧,實則心思細膩,能想到這一層,必定是有緣故的。
曾經(jīng)的小院內(nèi),女子軍內(nèi)外把守著,田家兄弟繞著水井走了一圈,然后分頭走開。
“這是作甚?”曹居良問。
靳月拱手,“曹大人,師父!”
二人回禮。
“這是找什么呢?”顧殷負手而行,及至水井邊,探著頭朝內(nèi)里瞧了一眼。
白日里,水面反光,什么都瞧不清楚,唯有碧波蕩漾,偶爾能瞧見自己很是模糊的身影。
“師父覺得里面有什么?”靳月問。
曹居良湊過來,“有水!你這是讓我與侯爺多照照鏡子?”
靳月緩步上前,雙手環(huán)胸坐在水井邊,“這個院子,我住了十年,這里面的一草一木,我都是最熟悉的,當年我被罰,倒掛在井中一天一夜,徒手在井里面的磚壁上,挖了點坑!”
曹居良:“……”
顧殷:“……”
徒手,挖坑?!
“人,總想活著,我也不想死,所以這秘密就我自個知道,那坑洞里我就放點吃的,免得哪日再罰個兩三日的,會生生餓死我!”靳月不是傻子,否則活不到今日。
顧殷笑了一下,曹居良皺了皺眉。
“所以你覺得,宋宴可能是發(fā)現(xiàn)了,然后躲在你那徒手挖的小坑內(nèi)?”曹居良不太相信,畢竟這口井真的不大,雖說能鉆下一個人,但是要在下面生存這么久,委實太難。
靳月笑而不答。
“眼下天氣漸熱,你這一身是什么打扮?”顧殷不解,“月兒,你沒事吧?”
靳月愣怔,撫了撫自個的頭巾,北瀾那邊都知道她為了七皇子一夜白發(fā),出行倒也沒什么大礙,但是大周這邊……她待不長久,自然也不想逢人就解釋。
“一夜白發(fā),怕嚇著你們!”靳月隨口敷衍,“反正是我就成了,我什么打扮無所謂,眼下找到宋宴才是重中之重?!?
顧殷不再多問,他知道靳豐年去了北瀾。
既然靳豐年在北瀾,靳月還變成這般模樣,說明……靳豐年也沒辦法!
“師父師父!”田家兄弟跑回來,“您猜得不錯!”
靳月扯了扯唇角,忽然呵笑了一聲,“就在眼皮子底下,難怪找不到,原是燈下黑!”
“燈下黑?”顧殷瞬時瞇起眸子,伏在井口,仔細的往內(nèi)看,“若真如你所言,那就是從這兒進去,然后在里面開拓出一片天地,用于棲身?”
曹居良愣怔,“這么短的時間能,能挖出什么樣兒來?”
“別忘了,我之前跳了崖,你們不都當我死了嗎?”靳月苦笑,站起身來,瞧著田家兄弟,“能確定大致的入口方位嗎?又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