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兒倒是有些怪異,否則管家也不會特意來知會她一聲。
“人呢?”靳月問。
管家低聲回答,“去了書房!”
“回來就進了書房?”靳月緩步往前走,睨一眼身后跟隨的管家,“今日的朝堂上是否發生了何事?”
若非有了變故,傅九卿絕對不會如此。
“今日主君未曾上朝,朝堂大權,全權交到了七皇子的手里,其勢等同監國!”管家恭敬的回稟,“對此,朝廷大臣略有非議,其意是,既然主君立了儲君,有了太子,就不該……不該再賦予七皇子莫大的權力。”
靳月頓住腳步,“言外之意,是要逐出七皇子?”
“是!”管家低聲,心下微顫。
歲寒憤憤不平,“這原就是我與父皇約定好的,關他們什么事?何況我年紀還小,若是現在監國,他們定然會不服我,回頭又得啰里啰嗦的。橫不行,豎不行,他們到底想怎樣?”
“別著急,我去看看!”靳月疾步往前走。
君山守在書房門外,緊著靳月過來,當即行禮讓開,連話都不用多說,旁人解不了公子的心頭結,但少夫人絕對沒問題。
“少夫人。”君山開門。
靳月大步流星的進去,眾人皆留在外頭。
“為什么不讓我進去?”歲寒雙手叉腰。
君山躬身,“太子殿下,讓他們好好商量罷!”
夫妻兩個商量事,外人委實不好插手。
書房內靜悄悄的。
靳月壓著腳步聲,輕輕的走進去,只瞧著后窗前,立著一人。
褪卻外袍,一襲月白色的顯得格外的清冷孤寂。
靳月挽唇,輕輕的走到他身后,如玉般的胳膊環著他的腰肢,將面頰貼在他的脊背處,“你這般一個人靜悄悄的立著,便能想出解決之法嗎?傅九卿,你又想說話不算話?”
“月兒!”傅九卿轉身,伸手將她抱在懷中,下顎抵在她的發心處,呼吸微沉,“我覺得,我可能做錯了什么事,世間事,世事難料,終究不是掌握在一人手中。”
靳月愣怔,這話是什么意思?
“姜還是老的辣,這辣……可能是狠辣的辣。”傅九卿說,“北瀾到底不是大周,有些東西真的、真的與大周不同,是我忽略了這點。我想過彌補,可我知道……來不及了!”
靳月仰頭望他,不明所以,“你這話說得,我聽不太懂,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什么來不及了?”
“今日早朝,諸臣上諫,理該太子監國,而非我七皇子代勞,父皇卻、卻讓蕭樸來宣旨,說是太子年幼,由我奉旨監國,并且……并且將虎符交給我,當著文武大臣的面,封我為攝政王!”最后那三個字,傅九卿一字一頓說得格外清楚。
靳月愕然,“攝政王?”
“攝北瀾朝政,凌駕與太子之上!”傅九卿喉間滾動,“月兒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靳月點頭,“西梁有攝政王,其勢凌于帝王之上,儼然王上王,群臣痛恨不已,又奈何不得。主君是想逼著你、逼著你奪位?”
“若只是如此,倒也罷了!”傅九卿現在所擔心不是這點,“大不了鏟除那些逆臣,等歲寒長大了,還政于其,但是我不知道父皇還有多少后招!”
靳月小聲的問,“你最怕的后招是什么?”
“背水一戰!”傅九卿說,“敦貴妃!”
靳月:“??”
外頭,忽然傳來君山的疾呼,“公子,宮里出事了!!”
傅九卿慌忙牽著靳月出來,剛走出門,赫然聽到了“嗡”的巨響,鐘聲長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