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看不中用,還不如皇上在校場上用過的角弓實在。”太監戰戰兢兢的將原話轉達,“若皇上真想賞賜……”
宋云寂忽然笑了一下。
帝王的喜怒無常,讓底下人心驚肉跳。
“她真這么說?”宋云寂勾唇。
太監行禮,“這是鸞姑娘的原話。”
“她倒是……膽大包天!”宋云寂嘆口氣,“連朕的東西都敢肖想,簡直放肆至極!”
太監分不清楚皇帝說的是真心話還是違心話,只得低低的問,“皇上,鸞姑娘放肆至此,要不要……”
“去把朕的角弓送去。”宋云寂轉身回了御書房,“告訴齊貴人,今晚朕會過去同用晚膳。”
太監心頭一驚,皇帝不生氣,反而還應了阿鸞的無理取鬧,后宮之中,哪位主子娘娘敢這樣對皇帝?何況這位鸞姑娘,還沒當主子呢!
來日當了主子,怕是更了不得。
宮里頭的奴才,各個都是拜高踩低的,而那些主子們,則嫉妒得雙眼發紅,平白無故的竄出個鸞姑娘,亂了所有人的方寸。
何況這鸞姑娘,什么身份都沒有,只是進宮來伺候齊貴人的!
所有人的想法都很一致,要在皇帝打定主意留下她之前,將這禍害鏟除,要么趕走,要么弄死,后宮紛爭,原就不是心軟的戰場。
當天夜里,宋云寂委實來了齊韻兒宮里,一道用膳的時候,還將阿鸞也叫上了。
阿鸞也不做作,該吃就吃,該喝就喝,這是她姐姐的宮里,怎么著也不能餓著她,饒是皇帝在又如何,只要皇帝不開那道金口,她就是自由的野馬。
“你就叫阿鸞,姓氏呢?”宋云寂問。
阿鸞正在啃雞腿,聽得這話,不由的挑了眉瞧他,“非得有姓氏嗎?人活一世,名字最大的作用,只是百年之后刻在墓碑上,其他時候……不過是個稱謂罷了!”
“這……”宋云寂竟也覺得頗有道理。
阿鸞美滋滋的吃著,吃個飯還得拘著,委實太遭罪,既然皇帝吃飯前就說過,恕她無禮,她又何必同他客氣,橫豎這頓飯下去,她定是要付出代價的……便也不愿讓自己太吃虧。
“阿鸞慢些!”齊韻兒嘆口氣,“終是怎么教都教不好,不愛吃菜,光愛吃這些油膩膩的東西。”
阿鸞笑了笑,“習武之人,需要氣力,怎么能光吃菜呢!”
不管什么時候,她都有理。
“朕的角弓,喜歡嗎?”宋云寂問。
阿鸞點頭,“皇上給的東西,自然是極好的,改日我出宮的時候,能進山打個獵。”
“你這般箭法,都是源于打獵?”宋云寂皺眉。
阿鸞眨了眨眼,“不可以嗎?”
“阿鸞,不可無禮。”齊韻兒打圓場。
宋云寂笑了,笑得有些嘲諷,自己那些親衛,還不如獵戶出身的女子?技不如人這種事,說丟人也不丟人,但是對他這位大周帝王而言,確實沒了顏面。
一個女流之輩,就勝過他的親衛。
阿鸞不再說話,也就是面對齊韻兒的時候,算是話癆,對待不熟悉的人,她喜歡安靜。
恩寵這東西,是兩面刀,可能會帶來無上榮耀,也可能會萬劫不復,出了宮門時時刻刻都得防著被人暗害,連賞個荷花,都免不得有危險。
“聽說昨兒個,皇上又留在了齊貴人那里。”
“還不是因為那個叫什么阿鸞的賤人,不知耍了什么狐媚功夫,竟惹得皇上開懷,一個勁的往齊貴人那里跑,改明齊貴人生下個一兒半女,估摸著很快就會晉位份。”
“喲,不是在那兒嗎?”
一幫子女人,嘰嘰喳喳的,搖著團扇,立在九曲廊橋上賞荷,瞧著郁郁蔥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