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慕容玨覺得,所謂歲月靜好,約莫如是!
事辦完了,也該到了告別京都城的時候。
該走了……
直到黎明前夕,阿鸞才離開客?;氐綄m內,心情是舒暢的,因為不用考慮太多,結局既定,只要她養好傷就能跟著慕容玨離開。
只是,今日似乎有些不太對。
阿鸞回房補了一覺,這本就是她素有的習慣,然則……門外安靜得很,她在檐下足足立了一盞茶的時間,都沒見著任何的動靜,這顯然是不正常的。
怎么了這是?
心頭不安,阿鸞疾步朝著齊韻兒的寢殿走去。
一路上,亦是空空蕩蕩的。
她記得回來的時候,還是瞧見了人的,怎么睡了一覺,起來就不一樣了?
寢殿內,亦無一人。
心下微怔,阿鸞慌忙朝著宮門口走去,果不其然,宮門口立著大批的侍衛,一個個身穿甲胄,瞧著就是有備而來。
這些人必定不是自己過來的,定是奉命而為,慕容玨說他今日會問皇帝要人,畢竟她無名無分,說起來也只是后宮一位貴人的妹妹,而且還不是親妹妹,只是個義妹,僅此而已。
宋云寂失算了,他所有的等待,比不上慕容玨的先下手為強。
從未想過,養在深宮里的囊中之物,竟還是被人惦記上了,關鍵是,惦記上了之后,你無力掙扎,除了成全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鸞姑娘!”太監來請。
宋云寂是沒有掙扎的可能,為了自己的皇位和江山,他不可能學宋云奎,跟慕容玨搶女人,但他深知慕容玨的為人,若是阿鸞不同意,慕容玨絕對不會強迫阿鸞。
看到門口的守衛,再瞧見太監的那副嘴臉,阿鸞便曉得宋云寂打的什么主意。他扣住了齊韻兒母子,打量著是要逼她就范,讓她拒絕慕容玨,老老實實的留在宮里,留在他宋云寂的身邊。
太監沒有直接領著阿鸞去找宋云寂,而是去了一趟冷宮。
阿鸞不知道為什么要帶她來這種地方,畢竟她入宮這么久也沒來過這兒,聽姐姐說,這地方都是后宮里不得寵或者前朝那些被留下的太妃,所居住的冷所。
沒人會管這些女子的死活,入了這冷宮,就離瘋癲和死亡只差一步,這兒就是人間煉獄!
“鸞姑娘,皇上也不想這么做,但有些事只能您自個開口?!碧O低聲提醒,“您可一定要想好了,有些事是不能有任何的差錯的,否則……是要后悔一輩子的?!?
阿鸞眸色陡戾,隔著一堵墻,聽得內里的女人瘋瘋癲癲的吼叫著,宛若昭示著屬于齊韻兒的下場,阿鸞的面色變了又變,掩在袖中的手微微蜷握成拳。
“姑娘?”小太監又喊了聲。
阿鸞轉身就走,頭也不回。
身后,小太監笑了笑。
御書房內。
阿鸞跪在地上,精致的容臉滿是慘白之色。
“阿鸞。”宋云寂坐在御案前,壓根沒抬頭看她,只埋首批著折子,“你可知道今日下朝之后,誰來尋過朕?跟朕說過什么?”
阿鸞抿唇,權當不知。
“慕容玨。”宋云寂說到這三個字的時候,捏著御筆的指關節,略略泛著青白色,“慕容家的少、將、軍,進京和離的慕容玨!說起來,你應該不陌生,當日在護城河邊,他與你一道護駕,你見過的!”
除此之外,宋云寂還真不知道,這二人什么時候走到了一起?!
一個在宮里,一個在宮外,不過是一面之緣,慕容玨竟然動了她的心思,可想而知,眼前的這人,是怎樣的讓人欲罷不能。
慕容玨是誰?
連隋善舞那樣的姿容,都未曾讓他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