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鸞有些著急,吃力的從地上抓了一把石子,小心翼翼的朝著漆黑的林子走去,“阿玨?你在哪?阿玨?”
“我在這兒!”黑暗中,慕容玨緩緩走出。
阿鸞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隨手將掌心里的石子都丟了出去,水面上瞬時噗噗噗了一陣。
“你沒事怎么不吭聲,可真是嚇死我了!”阿鸞走近了,才發現慕容玨手里的東西,應該是她一石子砸下來的那只野雞。
只是這野雞貌似有點小,握在慕容玨的掌心里,就這么小小的一把。
等等……
“這、這是我打下來的野雞嗎?”阿鸞詫異的問。
回到小溪邊,波光嶙峋,阿鸞終于看清楚了慕容玨的臉,沉得這般厲害,仿佛是遇見了什么極為不悅之事。
自從阿鸞有孕,慕容玨甚少會繃著臉,但是這一次,似乎有了意外。
阿鸞心知,定是發生了大事。
“這好像不是……”阿鸞駭然,“這不是野雞!”
慕容玨示意她坐下,待她坐穩了,他才將指縫間的東西遞出去,“你打的不是野雞,是信鴿,灰色的信鴿在這個時辰,不會發出突兀的驚響,更易隱藏。”
“信鴿!”阿鸞倒吸一口冷氣,所幸是坐著,否則怕是要激動得顫一顫。
慕容玨遞過來的是一封迷信,“綁在鴿子腿上,里面用的是南玥的密語,我看不太懂,你且看看!若說此前是猜測,那么現在,應該是證據確鑿了。”
“軍中的確有細作!”阿鸞打開了密信。
就這么一小管的密信,上頭用極小的筆觸,寫了些許東西,但是此處光線不太好,阿鸞委實看不太清楚。
慕容玨取出了火折子,“這樣你能看得更清楚。”
阿鸞委實看清楚了,只是呼吸愈發沉重,面色愈發難看,“這、這……這是在告訴他們,去一個地方取兵防圖。”
“兵防圖!”慕容玨揚起頭,狠狠的閉了閉眼,“兵防圖還在我的桌上,我自己都是剛剛做好,只待修補,他們居然第一時間知道了我們要換防?!”
阿鸞扶著腰,幾欲站起。
慕容玨趕緊攙了她一把,消息比較刺激,怕她萬一太過激動……回過神來,他當即將她攙離小溪邊,“你別太激動,回去之后將這上頭的東西譯給我看看。”
“好!”阿鸞點頭,“我們快些回去,這東西大長老比較熟悉,我也是跟著大長老才看得懂一些,若是譯得不當,咱們去找大長老。”
慕容玨頷首,“可以!”
“那這鴿子怎么辦?”阿鸞問。
慕容玨想了想,“你方才打野雞作甚?嘴饞?”
“有、有點!”阿鸞心虛的笑了笑。
這丫頭想吃肉,難怪……
現在回去也沒什么用,倒不如……掂量著手中的鴿子,慕容玨眉心微凝,“倒是有點分量。”
阿鸞一怔,旋即笑靨如花。
回去的時候,云中客正滿軍營的找人,“連個人都看不住,這藥都要涼了,還找不到人,哎呦,可把我急死了。”
軍中到底不比京都城,雖說吃飽喝足,但是要吃好,還是有些困難的,而阿鸞又是個閑不住的,體能消耗過大,眼下月份大了,無法食補只能藥補。
“別吵了,在這兒呢!”慕容玨領著阿鸞上前。
云中客詫異,“你這是去哪兒了?”
“沒去哪,只是帶著阿鸞四處走走。”慕容玨若無其事的開口,“不是你說的嗎?讓我帶著阿鸞多走動,到時候日子差不多了,容易生產。”
這話,云中客沒辦法反駁,的確是這個理兒。
“那你也不能走太遠。”云中客小聲嘀咕著,“快些進來吧!”
環顧四周,慕容玨領著阿鸞進了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