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鸞早產的事情,京都城亦是知道了。
齊韻兒捏著手中的書信,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人沒事,就好!”
“怎么會早產呢?”芳澤有些壓抑,“莫不是邊關太苦了,鸞姑娘身子吃不消?那孩子生在了邊關,會不會也有些吃不消?”
齊韻兒將書信擱在了箱子里,眉眼微垂,“這樣,也好!”
外頭,傳來皇帝的聲音。
宋云寂進門之后,乳母便照例去抱了小皇子過來。
“皇上!”齊韻兒行禮。
宋云寂抱了抱兒子,俄而又將孩子交給了乳母,“韻兒你過來,朕今日要與你說件事。”
“芳澤,帶著小皇子,領著人下去。”齊韻兒吩咐。
芳澤行禮,“是!”
音落,眾人魚貫而出。
殿門合上,芳澤守在了外頭,不許任何人靠近半步,她多少能猜到一些,皇帝要跟她家主子說什么,多半……跟阿鸞有關!
事實,的確如此。
“阿鸞,為慕容家生了一個兒子。”宋云寂說這話的時候,視線一直停留在齊韻兒臉上,仿佛是要在她的臉上,看出點什么。
他也,的確是看出了點什么。
比如齊韻兒面上,一閃即逝的心慌意亂,還有身子略略繃直,所顯露出來的緊張。
“阿鸞來信了?”齊韻兒跟阿鸞有書信往來,宋云寂是知道的,所以他相信,有些東西只有齊韻兒知曉,阿鸞那頭是絕對探不出口風的,何況又隔著千山萬水。
齊韻兒點了一下頭,“是!”
宋云寂沒吭聲,顯然是等著她把書信拿出來,以前的就算了,但是這次早產……多少應該有點緣故的。
“皇上稍待,臣妾去取!”齊韻兒猶豫著起身。
宋云寂坐在那里,瞧著她宛若寸步難行的模樣,眸底翻涌著涼薄之色,這般不情不愿,莫不是這書信里寫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來之前,宋云寂是問過太醫的。
太醫很明確的告訴皇帝,鸞姑娘的身子絕對沒有問題,習武之人本就身體強健,只要不是在邊關有什么異常,基本上不太可能出現早產之事。
齊韻兒說過,邊關的軍醫,醫術高明,之前阿鸞受傷中毒,也是這位軍醫救治的,所以……宋云寂不相信,阿鸞會無緣無故的早產。
“皇上!”齊韻兒抿唇,將書信取來,畢恭畢敬的遞上,“阿鸞沒有多說什么,上面關于早產,也只是提了一句,再無其他。”
阿鸞本就不喜歡寫太多文縐縐的東西,自然不會多說。
宋云寂翻看下來,目光直勾勾的落在“慕容安”三個字上。
慕容安……
若不是慕容玨的出現,阿鸞的孩子,姓的就不可能是慕容。
將書信放在桌案上,宋云寂略顯頭疼的壓了壓眉心,“只有這一封嗎?”
“之前的還有,但是不多。”齊韻兒遮遮掩掩,“皇上您也是知道的,此處距離邊關何止千萬里,書信一封來去都要一月,何況阿鸞那性子,又不愛動筆,所以……委實不多。”
宋云寂的指腹輕輕摩挲著書信上的字跡,腦子里還是那一夜,昏暗中的癡迷糾纏,“把其他的書信拿來。”
“是!”齊韻兒行禮。
除了第一封書信,其他的……全都在。
宋云寂一封封的看過去,所有的書信,只字未提宋云寂,不是慕容玨就是邊關,不是孩子就是幸福,可見阿鸞對現在的生活很是滿意。
她滿意了?
那么他宋云寂呢?
心心念念的最后,是她的棄如敝屣?一去不回?都說一夜夫妻百日恩,阿鸞就是個喂不熟的白眼狼,竟是沒有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