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么激動做什么?”傅九卿低低的咳嗽著,“這東西與你有什么關系?”
云中客咬著后槽牙,“我只要你一句實話,看在我救了這丫頭性命的份上,告訴我,這東西到底是誰的?”
“這東西,是她的?怎么了?”傅九卿瞇起危險的眸,“云中客,你不是尋常的大夫吧?你到底是什么人?”
被追殺之人,顯然是有些故事在身上的!
“你能把這珠子給我看看嗎?”云中客問。
傅九卿想了想,終是將北珠遞給了他,“你要知道,這世上不是只有這么一顆北珠,所以可能是物有相似,或者……”
“不,不可能,這就是原來那一顆,是阿鸞,是阿鸞的那一顆!”云中客忽然老淚縱橫,剎那間捧著珠子泣不成聲,“我居然這么蠢,你說不是就以為不是……你不知道,在遇見你之前,我見過好多這樣的珠子,可是每一顆都不是啊!”
云中客拍著胸脯,“我都這把年紀了,已經不抱希望了,你知道什么叫絕望嗎?十多年了,十多年了,我一直在告訴自己,孩子都還活著,一定還活著,可是一日日的過去,年復一年的找尋無果,我老了……我怕自己撐不到那一天了!可是,老天有眼!老天爺,是長眼睛的!”
傅九卿就這么定定的望著他。
外頭的君山有些迷惘,這是……怎么了?
里頭怎么還哭上了?
到底發(fā)生了何事?
伸出去的手,終是縮了回來,若是公子有什么事,約莫會吭聲,不會這般安靜不做聲,思及此處,君山老老實實的在外頭守著。
主子們的事情,不該聽的不聽,不該問的不問,這便是奴才的本分!
“是她,是她!”云中客狠狠拭去臉上的淚,顫抖著雙手將北珠塞進了靳月的手心,“這東西是她母親臨走前,放在她身上的,可是、可是狼牙呢?”
傅九卿皺眉,“狼牙?”
“她應該掛在脖子上,應該有的,怎么可能沒了呢?”云中客呼吸微促,“但凡她掛著狼牙,我都能猶豫一會,可她這……這怎么就沒有了呢?”
傅九卿沒說話,只是定定的望著他。
說實話,他從來沒見過云中客如此失態(tài)過,一直以來,云中客這老頭慣來涼薄,說出來的話十句有九句不中聽,不是在懟人,就是在懟人的路上,仿佛這輩子就沒有他看得順眼的事兒。
但是現在,一切都顛覆了。
“阿鸞?”傅九卿斂眸,“阿鸞是誰?月兒的母親?”
云中客狠狠點頭,“你真的愛她嗎?愛月兒?”
“你說呢?”傅九卿反唇相譏,“她救過我的命,治好了我幼時的絕望,讓我活到了今時今日,現在……她是我的命!”
云中客深吸一口氣,“好,那我就告訴你,她的真實身份。知道慕容家嗎?歷城,慕容家,她,慕容衿月,是慕容家的遺孤啊!”
關于歷城慕容家的事情,傅九卿還真的知道不少,宋烈偶爾也會提及,慕容夫妻當年若是不死,邊關之事哪由得了宋云奎做主?若是這二人還活著,說不定南玥早就寫了降書,永世不犯。
可惜,世上沒有如果。
在宋烈看來,慕容夫妻是真豪杰,可惜當年宋云奎權勢滔天,又得先帝恩寵,以至于他們失蹤之后無人敢為慕容家翻案,連顧殷他們也是選擇了禁聲。
“慕容衿月?”傅九卿皺眉,“那就是說,她是朝廷欽犯?”
云中客點頭,“所以,你還會喜歡她嗎?她的存在,會讓你們傅家,萬劫不復。”
“我只是在想,若她真的是慕容家的遺孤,那么燕王府養(yǎng)著她,是真的不知情,還是故意為之呢?”傅九卿倒是想得深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