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雪,下得教往年更早些。
靳豐年立在檐下,笑呵呵的望著那兩個小東西,一眨眼就這么大了,再長起來,他便真的追不上了,“你們慢點,雪天路滑!”
“來啊來啊,抓我啊!”傅子寧素來是個調(diào)皮的,一溜煙就跑沒影了。
靳豐年愣了愣,“哎呦,這小子跑得這么快?”
“姥爺,今日是不是有客人到?”傅子音捏著雪團子過來,“我瞧著母親做了好多荷花酥,好香好香啊!”
靳豐年鬢發(fā)半百,腦子倒是清靈,“許是你舅舅要來?”
“不對不對,舅舅要年前才能過來,我都記著呢!”傅子音搖頭。
比起傅子寧,傅子音更為心細,多半是女孩子的緣故,又是像極了傅九卿般穩(wěn)當,不似那傅子寧那小子,活脫脫第二個靳月,能上樹絕不落地。
靳豐年皺了皺眉,“咱們在這兒住著,除了你舅舅還有誰能過來,與咱們過年?”
“不知道。”傅子音搖頭,“所以我才覺得奇怪,想要問問姥爺。”
靳豐年也不清楚,“要不,你去問問你爹?”
“爹不在府中。”若是爹在府中,她也不至于跑到這兒來問。
不在府中?
“去哪了?”靳豐年笑問。
傅子音搖搖頭,“不知道。”
“你去找子寧玩,姥爺去看看!”靳豐年抬步就走。
小家伙眨著明亮的眸子,心里也有些奇怪,父親甚少出府,成日與母親黏在一起,今日不聲不響就走了,而且母親還做了那么多那么多的荷花酥!
給誰吃呢?
除了他們兄妹二人,還有誰,這么喜歡吃娘親的荷花酥?
傅子寧跑得沒影了,傅子音不得不去找人,這小子素來沒邊,萬一跑到街上去禍害別人家的孩子,回頭又得被別人一狀告到爹娘面前,少不得一頓打。
因著今日下雪,大街上的人并不多。
明影撐著傘,“小姐,還是先回去吧,下這么大的雪,小公子許是已經(jīng)回家了。”
“他能自己回去才怪!”傅子音最是了解那個混不吝的兄長,當然,她覺得自己需要一個哥哥,所以才喊他為兄長,并不是因為他比她早一點爬出娘的肚子。
女孩子嘛,有個哥哥護著,是件很幸福的事情,看舅舅和娘親,便可知道此話不假。
“可這么大的雪,他能去哪?”明影不明白。
傅子音雙手環(huán)胸,“肯定是青卷那個壞蛋,又帶著哥哥去爬墻頭了!”
“他不是被姑爺發(fā)落出去了?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明影詫異。
說起這個,小家伙就有些氣鼓鼓的,“還說呢?就屬他腿長,跑那么遠,說回來就回來,一回來又帶壞哥哥!”
“那你下次,找你南伯伯,打斷他的腿!”明影笑道。
傅子音眼前一亮,“對哦,他最怕南伯伯了。”
“對啊對啊,吃年夜飯的時候,你就跟你的南伯伯告狀,他那么疼你,肯定能幫著你的。”明影抱起了她,“小姐,那咱先回去吧,青卷的輕功太高了,除了大人和花……”
說到這兒,明影顯然頓了一下,“除了大人,怕是沒人追得上他。”
“花?”傅子音眨著明亮的大眼睛,“是那個靈位上的姑姑嗎?”
明影深吸一口氣,“我們回家好不好?”
“我知道哥哥在哪!”傅子音伏在明影耳畔小聲的說。
明影一愣,“你知道?”
那么,小公子會在哪兒呢?
直到傅子音將她帶到了一棟花樓前,明影目露殺氣的瞧著匾額上的三個字怡紅院!
“這兒?”明影問。
傅子音狠狠點頭,“上次我就看到青卷要把哥哥往這兒塞,但是被姥爺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