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宋睿聽到了,站在宋睿身后的傅子音也聽到了。
立太子妃,也就是說,小白的身邊會站著別的小姑娘,就好像爹的身邊必須站著娘,成為別人口中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
宋睿轉(zhuǎn)身的時(shí)候,正好看到小丫頭眼角微紅,仿佛有些難過。
見著他轉(zhuǎn)身,她扯了一抹淺笑,眉眼間帶著幾分倦怠之色,“我都聽到了,其實(shí)這樣也挺好的,小白身邊會有人照顧,就不需要我和哥哥陪著了,那我就可以回去陪爹娘了。”
最后那一句,她說得很輕,很輕。
輕得,只有她自己聽得見。
宋睿站在那里,掩在袖子里的手,止不住輕顫著,想抓住她的手,解釋不是這么回事,卻已經(jīng)沒了解釋的資格。
朝廷上已經(jīng)開始議論太子妃之事,相信在不久之后,這件事就會定下來,除非他死、或者不在太子這個(gè)位置上,否則根本闖不過這一關(guān)。
“小音!”宋睿近前,終是牽起她的手,帶著她進(jìn)了殿內(nèi),“外頭冷,我們進(jìn)去說!”
外頭,真的冷。
凍得傅子音鼻尖通紅,連眼角亦是這般顏色,嬌艷艷的,讓人瞧著便心生不忍,尤其是宋睿。
“因?yàn)橐吡耍院茈y過,對嗎?”宋睿不拆穿她,笑得比哭還難看,“以后回到了家,還需記得,天冷莫要待在外頭,容易著涼,你那么愛吃糖葫蘆,若是得了風(fēng)寒,便不能再吃了。”
傅子音坐在暖榻上,瞧著他握著她的手,伸到了暖爐上方,不遠(yuǎn)不近的熏暖著。
“宮里會有太醫(yī),有奴才伺候,你莫要擔(dān)心我。”宋睿揉著她的手,讓她冰涼的手,能快點(diǎn)暖和起來,“我會很好,你也要好好的。乖乖吃飯,乖乖睡覺,不要輕易相信男子,人在局中興許會看不清楚,多聽你哥哥的話!”
傅子音望著他,“你對我哥哥倒是很信任。”
“因?yàn)槲覀兪且粯拥娜耍枷矚g小音。”這是宋睿第一次,很直白的告訴她。
我喜歡你,喜歡小音。
“小音,走的時(shí)候一定要跟我說一聲再見。”宋睿低低的叮囑,帶著些許哽咽的哭腔,“不然,我會抱憾終身的。”
傅子音紅著眼眶,“我說不出口。”
“那也得說,一出戲總有落幕的詞兒。”宋睿伸手,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濕潤,“不要哭,哭就不漂亮了。”
傅子音別開頭,“那便丑著罷!”
“再丑,只要是小音就好。”他的指尖輕輕扳過她的臉,直起身在她額頭輕輕落吻。
傅子音想了想,終是將枕邊的東宮令取回,擱在掌心里瞧了很久,依依不舍的遞還給他,“你要有太子妃了,這東西我留著也不合適。我的北珠原就是爹娘的定情信物,你留著也無用,不如物歸原主,完璧歸趙吧!”
北珠去掉了穗子,就掛在宋睿的脖頸上,掩在衣襟內(nèi),彼時(shí),他想著……要把她的東西,放在離心臟最近的地方。
“留著吧!”宋睿將東宮令放回她的手心,輕輕裹住她的掌心,“不管在哪,我都得護(hù)著你啊,有這東西在,能隨時(shí)保你性命。只要我活著,你就得活著!”
傅子音定了定心神,“可是……”
“你的北珠價(jià)值連城,到了我手里就沒有拿回去的道理。”宋睿拒絕歸還,“來日我若是死了,也得留著這東西陪葬,你現(xiàn)在……是問我要陪葬品嗎?”
傅子音:“???”
“是吧,不吉利,還是別要了。”宋睿負(fù)手而立,沖她微微一笑。
傅子音垮著小臉,“你這人,盡是胡說。”
“那就當(dāng)我是胡說,我們都要長命百歲,好不好?”宋睿不動(dòng)聲色的轉(zhuǎn)了話題。
傅子音點(diǎn)點(diǎn)頭,“我們,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