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殿內,如火如荼。
寢殿外,夜涼如水。
翌日一早,孫南音渾身酸疼的醒轉,伸手一摸,枕邊早已寒涼,宋睿不知什么時候,已經離開了寢殿,周遭安靜得出奇。
吃痛的起身,孫南音瞧著滿地的衣裳,心里樂開了花,如此情景,足見昨夜的……真沒想到,看上去病怏怏的宋睿,辦起事來不簡單。
思及此處,孫南音面頰緋紅。
嗯。
這東西,可真是個好東西。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孫南音深吸一口氣,也不知道自己的肚子爭不爭氣,就這么一夜的功夫,能不能留個種在里頭?
若是一招必中,那她與護國、將、軍、府的此生榮耀,將更上一層樓,須知,在皇家唯有生育了子嗣,才能爬上權力的巔峰。
書房內。
宋睿一身清爽,單手負后,眉眼溫和的瞧著窗外的木槿樹,比之昔年剛剛栽下時,不知長了多少倍,去年便已經開始攢花,今年開的花應該會更多。
掌心里,是那枚北珠。
明江在邊上瞧著,半晌才低聲問道,“主子,太子妃起了。”
“嗯!”宋睿斂眸,收了視線,低頭望著掌心里的北珠,“你說,她會不會得了消息?又會不會失望?”
明江想了想,“奴才不知,想必……會吧!”
“去請太醫過來!”宋睿握緊掌心里的北珠。
明江一愣,“主子?”
“喝了酒,不舒服!”宋睿的面色的確不太好,瞧著容色蒼白,連帶著聲音都略顯沙啞,“讓太醫來瞧瞧。”
迎上主子意味深長的眼神,明江當即了悟,躬身行禮之后,便退出了書房。
明江吩咐底下人,在書房外頭好生候著,若是太子殿下有什么不適,定要及時進去,自己則著急忙慌的跑去太醫院。
不走僻靜的小徑,不從后門出,而是從東宮的正大門出去,走最熱鬧的宮道,一路上經過了不少殿宇。
明江是太子的貼身隨扈,這張臉便如同東宮的活字招牌,誰人不識。
乍見著明江著急忙慌的跑向太醫院方向,所有奴才都是面面相覷,私底下更是議論紛紛,要知道近幾年,太子殿下的身子明顯好轉了不少,甚少這般著急的去請太醫,現在這是怎么了?
太醫進了書房,宋睿就靠在軟榻上,身上帶著若有若無的酒氣。
“太子殿下飲酒了?”太醫駭然,面色驟變,“殿下身子慣來不好,經過細心調養才有今日,怎么能飲酒呢?”
到底是太子,身為臣子的太醫也不好多說,只能點到為止。
宮里的風吹草動,自然瞞不過顧白衣這個皇后,聽得明江急急忙忙的去請太醫,嚇得顧白衣腿都軟了,若不是二月一路攙著勸慰,只怕是要哭了。
比顧白衣更快一步的是宋玄青,畢竟海晟昨兒的報信,是宋玄青暗示的,若是這東宮真的鬧出什么事,若是真的與昨日之事有關,若是……宋玄青生怕自己會悔恨終身。
顧白衣趕到的時候,宋玄青就立在寢殿門前,驟聽得太醫說“飲酒”之事,頓時僵住了腳步,一顆心驀地下沉。
“主子?”二月皺眉。
顧白衣示意二月不要作聲,獨自緩步上前。
二月躬身,與一眾宮人停留在原地,未敢近前半波步,主子這么做肯定是發現了什么,身為奴才理該知情識趣。
“飲酒?”宋玄青側過臉望著海晟。
海晟面色瞬白,彎著腰不敢吭聲,誰都知道太子殿下身子不好,這些年好不容易有些見好,更該仔細休養,飲酒是頭等大忌。
顧白衣聽明白了,宋睿此番請太醫,是因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