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捕頭冷然發問。
這幾個人大眼瞪小眼的,丫鬟搖頭,長工也搖頭。
“都沒有印象嗎?”羅捕頭冷著臉,“那我來提醒一句,當天夜里,據說是風雨交加,有個獵戶半夜去收陷阱,誰知卻在莊外聽到了一聲凄厲的慘叫,有人在喊救命,嚇得他丟下了弓箭,當場就跑了。第二天回來的時候,卻聽說是有野貓入了你們的莊子,被你們打死了!”
沒人回答,依舊是大眼瞪小眼。
“我爹突然離世,羅捕頭為了查明真相,你們都配合點!”白雄抹著眼淚,提起父親的時候,還止不住抽抽了兩聲,瞧著委實傷心難過。
“當時是有野貓進了莊子,大半夜的可嚇人了,所以老爺吩咐,咱們就趕緊去抓野貓了。那莊子,老爺和公子都不經常去,偶爾去了也是圖個清靜,在那里約上三五好友的,喝喝茶,賞賞夜景罷了!”長工戰戰兢兢的開口。
郊外著實安靜,不似京都城內,一天到晚都是吵吵嚷嚷的。
有人開了口,自然會有下文。
丫鬟也忙應聲,“是啊是啊,當時那野貓竄在了墻頭,被打下來的時候血淋淋的,好嚇人呢!”
“這么說,都瞧見了?”羅捕頭冷笑,“方才為什么一個都不說?”
眾人俯首,不敢反駁。 “你們都是新來的?”羅捕頭轉頭望著,一直未有出列的家仆。
管家忙上前道,“這些都是這兩年剛進來的,所以對以前的事兒委實不清楚。”
“你是府里的老人了,那你清楚嗎?”羅捕頭順桿子下。
管家愣了一下,“老奴是在這兒伺候的,莊子那頭的事兒,不太清楚。”
瞧,一句不清楚就給遮過去了,真是了不得。
“傅公子。”白雄總算將注意力落在了傅九卿身上,按理說官府查案,他一個生意人,委實不該出現在這里,“之前咱們不是已經兩清了嗎?”
“白家把埋著死人的宅子,一聲不響的賣給傅家,這筆賬可清不了!”傅九卿手里的杯盞,不輕不重的落在桌案上,嗓子里如同含了塊冰,說出來的話涼得瘆人,“白公子,你覺得呢?”
他尾音拖長,帶著清晰的狠戾之意,這事不管擱在誰頭上,都不會善罷甘休。
“你們讓傅家沾上了麻煩,傅家自然也得摻合進來。”安康成喝口茶,淡淡然說道,“白公子,這事兒可不只是你白家的事兒,傅家拿你們的舊宅做了酒坊,現在酒坊里埋了死人,這生意還怎么做得下去?”
白雄瞬時面色鐵青,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此事,此事我也不知情。”白雄慌了神,“傅公子,這件事說來也不全是我們白家之故,您自個之前也看過宅子,沒察覺異常,咱們銀貨兩訖,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可不能反悔追責啊!”
靳月有些生氣,這不是擺明了耍賴皮嗎?傅家平白無故沾上了這些麻煩,若說跟他們白家沒什么關系,他們之前一點都不知情,打死她都不信。 “反悔?”修長如玉的指尖輕輕敲在桌案上,傅九卿眼底的涼意微沉,唇角卻勾起了極是好看的笑意,襯著他那張略顯蒼白的臉,愈顯病態的妖冶,“不見棺材不掉淚!月兒。”
她的名,從他舌尖上掠過,輾轉一圈,淺淺吐出。
他的嗓音略微沙啞,帶著令人難以捉摸的情緒。
靳月的注意力一直落在外頭,驟然被傅九卿點名,不由的心下一驚,“到!”
“告訴他們,你都看到了什么?”傅九卿漫不經心的開口,白玉似的指尖,端起杯盞,優雅淺呷。他坐在那里,分明只是個外人,卻有著凌然不可近的威嚴,仿佛他才是白府的當家人。
靳月深吸一口氣,瞧著他濃密的長睫半垂著,似刻意的將某些情緒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