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在京都城原也是大戶,祖上留下不少財帛,可惜后來經營不善,到了白振、白雄這會,就開始靠著變賣祖業維系平日里的花銷。
白振這一死,白家便算是徹底沒落了。
羅捕頭走在前面,師爺安康成在后面,將酒坊里的事兒,原原本本的道來。
“是具女尸,仵作按照恥骨聯合推斷,年紀不大,應該是個年輕女子?!卑部党奢p嘆,“仵作說,按照白骨化來推斷,死亡時間最少要在兩年以上。頸骨骨折,應該是被掐死的,不過后腦位置也有敲擊的痕跡,所以死前應該有所掙扎。”
靳月不吭聲,照著傅九卿的意思,細細的聽著:年輕的女子,死之前有過掙扎,后來被掐死?
能被掐死在白家的舊宅中,應該是白家的舊人,年輕的女子,不是丫鬟就是妾室,畢竟兩年前,白家的老頭年紀大,白家公子也年歲不輕。
傅九卿牽著她,偶爾低頭看她,她都半垂著眉眼。羽睫隨著她的行走而輕輕搖動,像極了懸在回廊燈下的穗子,泛著些許光亮,卻又將眼底的情緒遮得嚴嚴實實。
她委實沒有左顧右盼,如之前答應他的,很是乖順,握在掌心里的,她的手,暖暖的很舒服。
到了前廳。
大腹便便的白雄走了出來,沖著眾人拱了拱手,披麻戴孝的樣子,臉上似乎還帶著淚痕,瞧著很是悲傷。
“我爹忽然離世,咱們都措手不及,所以這兩日我忙著處理我爹的身后事,怠慢之處,請諸位多多包涵!”這話合情合理,當然,是沖著安師爺和羅捕頭說的。
傅九卿和靳月站在一旁,權當是空氣。
“一會大家都會在院子里集合,羅捕頭您和師爺兩人,想問什么只管問?!卑仔壅f這話的時候,略略躬身,極盡恭敬。
靳月不出聲,任由傅九卿牽著,走到了大廳里坐著。進去的時候,她隱約覺得這位白公子悄悄的瞄了他們兩眼,按理說傅九卿的酒坊是從他們手里買的,彼此之間應該更為熱絡才是,可現在瞧著卻不似這般。
心下微恙,靳月眉心微皺。
“讓人都過來吧!”白雄一聲吩咐,管家便讓底下人都出來了。
大家都在院子里站著,黑壓壓的一片,瞧著有數十號人。
君山眸色微沉,那次跟著公子來此商議買賣房契的時候,白家可不止這么點人,可見白家父子的確能早作,偌大的一份家業,都讓爺倆敗得不成樣子,照這樣下去,白家很快會在京都城消失。
靳月在傅九卿身邊站著,白家的奴才上前來奉茶,他才松了手。掌心的暖意,像是被風吹散了似的,冷得讓人心里不痛快。
饒是杯盞在手,亦不覺其溫。
靳月倒是沒什么感覺,視線默默的落在外頭,院子里黑壓壓的一撥人,男女分開兩側站立,皆是統一的服飾,偶爾會有些漂亮嬌俏的丫鬟,撿了落花簪發,尤顯青春靚麗。
“人都在這兒了!”管家行禮。
安康成倒是沒起來,羅捕頭身為捕頭,理該先去瞧瞧,問問話。
這么多人,都帶去府衙,難免會引起騷動,所以干脆來了白家盤問,一則省時省力,二則免去一些流言蜚語,京都城里閑著沒事,只喜歡看熱鬧的人,委實太多。
“誰是兩年前就已經在白府內做事的?站出來!”羅捕頭開口。
人數,刪減了一半。
“誰去過郊外的莊子?”羅捕頭又問。
沒人敢應聲。
“站住來!”羅捕頭聲音冷戾,極具威勢。
有寥寥數人,默默的站了出來,一個個垂著頭,瞧著很是緊張。
“你們幾個,當時在郊外的莊子里伺候,鬼怪謠言出現之前,是否發生過什么特殊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