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沒資格擔心!”
“靳大夫!”顧若離勾起唇角,幽然轉身,“你也不在乎嗎?”
腳步駭然頓住,靳月驟然挑眉,快速回望著顧若離,“你什么意思?”
“靳大夫在府里。”顧若離抬步往府門口走去,“若是靳捕頭不在意自己的父親,留在燕王府作客,只管走,我絕對不會多說半句!”
“少夫人?”霜枝眉心緊皺,“您莫擔心,定是誰病了,才會請了靳大夫瞧病。”
“重金留人,未嘗不可。”顧若離拾階而上。
靳月咬咬牙,眸色寸寸冰涼,父親是她此生唯一的親人,在嫁入傅家之前,父女兩個相依為命,她總覺得……有爹在,家就在!
“少夫人?”明珠知道,顧若離此番是拿捏住了少夫人的軟肋,想勸兩句,可又無從開口。
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滋味真難受,靳月黑著臉,默默的跟在顧若離的身后。
上次來燕王府,她便覺得心里不舒服,如今還是這種感覺,讓人很是煩躁,很是壓抑。在經(jīng)過一扇緊閉的木門前,她忽然頓住腳步,神使鬼差的盯著緊閉的木門,半晌沒有動彈。
“少夫人?”霜枝趕緊拽了拽她的衣袖,“少夫人,您怎么了?”
靳月藏在袖中里的手,止不住的輕顫,好似有些不受控制。她疾步往前走,再也不敢扭頭去看,那種莫名的悲涼在心口泛濫,頃刻間涌上眼底,眼角逐漸濕潤。
霜枝和明珠對視一眼,各自心慌,總覺得這是顧若離刻意為之,不知道做了什么手腳,讓少夫人的情緒這般激動。
前面就是祠堂。
回廊盡頭,站著焦灼萬分的,時不時捻帕拭淚的燕王妃。
“王妃娘娘!”拂秀愣住,“靳……五少夫人!”
燕王妃怔在原地,沒料到顧若離竟然把靳月給請來了,“怎么把她給請來了?”
“她來了就好了,王爺看在她的面上,定然不會再為難小王爺!”拂秀如釋重負。
話雖如此,可各自的身份,終究不妥。
“王妃娘娘!”靳月行禮。
顧若離趕緊行禮,“王妃,我……”
“月兒!”燕王妃越過顧若離,快速將靳月攙起,“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靳月縮回手,極是生分的退后半步,恭敬應聲,“王妃娘娘高興就好。”
名字,只是個稱謂罷了!
“你是來救宴兒的吧!”燕王妃紅著眼睛,視線轉向緊閉的祠堂大門,“王爺知道了宴兒去找刑部尚書之事,此番定是不會輕饒。”
難怪顧若離之前說,小王爺是因為她而受罰,原來這“三日之期”的故事,由此而來!
靳月心里冷呵:活該!
“月兒,你若是去求個情,王爺看在你的面上,一定會放了宴兒,就當是我這個當娘的,求你了……救救我的兒子!”燕王妃捏著帕子拭淚,聲音哽咽得不成樣子。
聽著,倒是言辭懇切。
“我是傅家的兒媳婦,跟燕王府沒什么關系,我去求情……王妃娘娘覺得妥當嗎?”靳月反唇相譏。
燕王妃仲怔,答不上來。
倒是門口的衛(wèi)明,一眼就瞧見了靳月,趕緊回了祠堂朝著舉鞭的宋云奎行禮,“王爺,靳……”
現(xiàn)在該稱呼什么呢?
衛(wèi)明記得,方才靳月穿的是公門服,當即言道,“靳捕頭來了!”
這話,總沒錯吧!
畢竟,傅家的兒媳婦,來給燕王府的小王爺去情,于情于理都不合適。但若說是靳捕頭,頗有些公事公辦的意味,倒也沒什么錯漏可尋。
宋宴倒伏在地上,已然奄奄一息,脊背上血色斑駁,鞭痕遍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