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這干什么?”燕王妃低頭望著貓著腰的三人,聲音溫柔至極,“是迷路了?起來。”
在這么多人之中,靳月最不想遇見的就是燕王府的人,不管是燕王妃還是宋宴,又或者是顧若離。
靳月悻悻的站起身,領著霜枝和明珠沖燕王妃行禮。
燕王妃含笑望她,“躲在這里多無趣。”
“娘!”宋宴行禮。
燕王妃眸色微閃,“你在這兒待著?怎么不領著月兒過去?”
沒進宮之前,宋宴是打算帶著靳月去見皇帝和太后,可靳月從馬車上走下來時,宋宴便后悔了,半點都不想讓她出現(xiàn)在任何人面前。
“來!”趁著靳月分神,燕王妃已經(jīng)抓住了靳月的手腕。
靳月滿腦子都是怎么跑路,如今被一把抓住,自然是下意識的掙扎,“王妃娘娘太客氣了,我自己會走,您不必如此!”
燕王妃笑靨如花,看她的眼神愈發(fā)溫柔,“這丫頭,怎么還跟我這般生分?雖然你爹不答應,讓你做我的義女,可我這心里,早就把你當成了自己的女兒。”
女兒?
靳月自問不想造這個孽,她爹好著呢!
遠遠的,太后頓住腳步,“芳澤,那是誰?”
“好像是燕王妃?”芳澤皺眉,俄而意味深長的笑著,“太后娘娘,那邊的花,都是燕王府送的,燕王妃寶貝著多看兩眼,也是情理之中。”
“是嗎?”太后瞇了瞇眸子,瞧著那一抹暗色的身影,緊了緊搭在芳澤胳膊上的手,“哀家倒要看看,燕王府的菊花,與往年有什么不同?以至于她這般舍不得。”
顧白衣想開口,卻被宋玄青一把摁住,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
待靳月抽回手,再想走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太后那一幫人已經(jīng)走到了不遠處,這會跑路,大不敬之罪那是妥妥的往腦門上扣。反正是光明正大進來的,靳月干脆也不躲了。
小老百姓,哪有什么機會面見皇帝和太后,別說霜枝緊張,饒是靳月都跟著兩腿打顫。
“什么人?見到太后和皇上還不快行禮?”芳澤一聲喊。
靳月沒骨氣的腿一軟,撲通跪在了地上,膝蓋磕在花盆底上,發(fā)出一聲脆響,疼得她當即皺起了眉,整張小臉都擰巴成一團。
疼疼疼,真疼……
宋宴躬身行禮,直拿眼角余光瞥她,心頭提著一口氣,聽這聲音,傷得不輕。
“草民靳月,叩見太后娘娘,叩見皇上,叩見諸位貴人!”靳月行禮。
靳月?
太后心頭緊了緊,好在她歷經(jīng)大風大浪,什么都見過了,瞧了一眼斂了笑意,畢恭畢敬站在一旁的燕王妃,太后冷聲道,“起來吧!”
聽得出來,太后的語氣不太好,似乎帶著絲絲慍色。
顧白衣垂眸,賞菊宴不是人人都能進來的,靳月自稱草民,饒是傻子也明白這是怎么回事了。
底下的命婦們議論紛紛,多半是在猜測靳月的身份。到底是什么樣的草民,才能堂而皇之的入宮,參加這只有三品大員以上的官員妻眷,才能獲得殊榮赴此宮宴。
顧白衣的臉色不太好,然則環(huán)顧四周,卻沒發(fā)現(xiàn)顧若離的蹤跡,心頭更是緊了緊。
靳月倒是想起來,可膝蓋疼,最后還是霜枝和明珠攙了一把,她才站起來,額角疼出了細密的薄汗,一張臉忽青忽白的,唇上都咬出了一排齒痕。
不過,進宮之前她打聽過,說是不能直視龍顏,自然也不能直視太后的鳳顏,所以起來的時候,靳月仍是低著頭,沒敢抬眼。
她這般姿態(tài),看得宋宴,滿心滿肺的疼。
不會是,骨頭磕碎了吧?
“太后娘娘您瞧,這丫頭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