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連夜把他從城外拘回來,也沒見著半句閑話,知交知交,便是如斯!
傅九卿玩膩了,銅剔子擱在邊上,發出一聲脆響,“牢里呢?”
“有太后娘娘在,扒皮拆骨都不在話下!”君山俯首,“聽說是兩位秋嬤嬤去審的郡主,想必真的會撈點東西出來,燕王府大門緊閉,顧側妃被趕出了王府,這會應該是回夜侯府去了!”
事情都在既定的預料之內,傅九卿的面上自然沒有任何波瀾,“他們既然糾纏不休,那就這樣一件件的討回來罷了!”
君山垂眸。
是該討回來了!
夜侯府。
顧若離大半夜的回來,倒是將夜侯夫人給嚇了一跳,以往顧若離回來,都是白日里大張旗鼓的回來,大半夜的倒是頭一遭。
丁芙蓉不解的瞧著自家女兒,“你的臉是怎么了?”
“沒事!”顧若離垂著眉眼。
丁芙蓉拽開顧若離的手,瞧一眼她面上的紅印,這分明就是巴掌打的,“誰?誰干的?我的寶貝女兒怎么就吃了這么大的虧?是……是那個元禾公主靳月?”
顧若離依舊沒說話。
“琥珀,你來說!”丁芙蓉怒然。
琥珀戰戰兢兢的開口,“回夫人的話,是、是燕王妃打的!”
“什么?”丁芙蓉面露怨色,“這老毒婦真是變本加厲,我早前怎么說來著?讓你千萬不要輕易答應宋宴那小子,男人只有知道難,才會珍惜你。可你倒好,撈了個妾室一直不得扶正,現在還挨了打?不成,這事不能就這么算了!”
“娘!”顧若離哽咽,“宋嵐被抓起來了,燕王妃愛女心切,這才遷怒于我。娘,這事兒我不會就這么算了,但是現在,您可千萬不要輕舉妄動。”
丁芙蓉吩咐底下人,去煮了兩個雞蛋,拽著顧若離坐下,“這事兒我聽說了,你爹也不知道死哪里去了,家里出了這么大事,永遠都不見人影。離兒,你與母親細說,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看娘能不能幫上你!”
“謝謝母親!”顧若離低聲哽咽。
一番言語,倒是將事兒說得七七八八,琥珀當時不在場,也不知道自家主子說的是真是假。
顧若離聰慧至極,既然有心要將事兒遮掩過去,那就不能說實話,即便是自己的母親又如何?秘密只有爛在自己的肚子里,才算是真的秘密。
說的是當日策馬東山,然后昏迷,醒來之后已經在燕王府之事。有關于郡主讓她“作偽證”之事,顧若離含糊其辭,一筆帶過,未帶任何的嗔怨之氣,顯得落落大方。
“可惡!”丁芙蓉拍案而起,“郡主之事乃是咎由自取,陷害他人,栽贓嫁禍,還要唆使你作偽證,她燕王妃有什么資格動你?”
“母親!”顧若離泣淚兩行,“讓燕王妃冷靜冷靜便是,您可莫要……”
丁芙蓉咬著后槽牙,面色黑沉得厲害,奈何夜侯府無主,她一個婦道人家沒有最基本的倚仗,夜侯府自然不似昔年光景,她根本折騰不起來。
夜侯顧殷,已經很多年不曾回來了,似乎是從兩個女兒嫁出去之后,他便消聲覓跡,明明是夫妻,最親近的枕邊人,可現在卻比陌生人還不如。
“娘?”顧若離拭淚。
“乖女兒,別哭了!”丁芙蓉嘆口氣,疼惜的抱了抱顧若離,“娘是個婦道人家,昔年還能仗著你爹的面子,如今你爹……娘也是沒法子。”
顧若離點頭,“只要娘好好的,若離便心滿意足了。”
“放心吧,回頭娘進宮去求一求你姐姐,她一定會答應的。”丁芙蓉眸色微沉,“離兒,娘教過你,不管做什么事都必須要沉穩,要沉得住氣!”
顧若離斂眸,“女兒一直記得!”
“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