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的環顧四周。
君山忙開口問道,“少夫人和靳大夫呢?”
“在后院呢!”四海轉身去拿掃把。
君山有些慌,“沒事吧?”
“哦,靳大夫還活著呢!”四海無奈的嘆口氣,“還能喘氣!”
君山愕然,瞧了一眼自家公子的臉色,愈發小心翼翼,“那我家少夫人呢?”
聞言,四海笑了,“后院,吃茶呢!”
君山:“……”
不是說鬧得很厲害嗎?怎么還吃上茶了?
待君山回過神,傅九卿已經率先撩開門簾走進了后院,誠然如四海所說,靳月的確在吃茶,桌子上還擺著不少瓜果、花生。
明珠捋著袖子做了個臨時的架子,仔細的轉著鐵架子烤魚。
霜枝則老老實實的剝著花生,將一碟花生仁推到靳月面前。
一切的一切,看上去何等安逸和諧,當然……前提是忽略靳月身邊那棵樹上,垂下來的哪只腿。順著腿往上瞧,靳豐年坐在樹椏上,瞧著底下的三個小丫頭片子,又是烤魚又是吃花生吃茶的,滿臉的委屈無人可訴。
太磨人了!
“公子!”霜枝和明珠齊刷刷行禮。
靳月吃著花生,連眼角余光都不留給靳豐年,只笑盈盈的瞧著傅九卿,“你怎么來了?”
“好女婿……”靳豐年聲聲哀戚,“救命!”
傅九卿沒搭理她,緩步走到靳月身邊坐下,瞧著滿桌的花生殼,淡漠的瞧她,“好吃嗎?”
“可好吃了!”靳月皮笑肉不笑,仰頭望著樹上的老父親,“爹,你說呢?”
靳豐年哭喪著臉,“我不活了……”
“霜枝,多買點元寶蠟燭;明珠,去城外斂一副好棺木!”靳月淡淡然將杯盞放下,“到底父女一場,不能讓我爹走得太寒磣。爹,您說是不是?”
靳豐年訕訕閉了嘴。
“要不要好好說話?”靳月問。
靳豐年蹲在樹上,瞧著靠在桌邊的掃帚不吭聲。
“那就想明白了再說。”靳月輕哼,“反正我有的時間跟你耗!”
語罷,她將剝好的花生遞給傅九卿,“相公,吃花生嗎?”
風吹得傅九卿咳嗽了兩聲,許久才平靜下來,掩唇低語,“下來!”
輕飄飄的兩個字,卻涼得厲害,亦威力十足,死活不肯下樹的靳豐年,竟慢慢悠悠的爬了下來,當然……絕對要避開掃帚,都一把年紀了,還被閨女用掃帚攆上樹,回頭被人瞧見了,他這靳大夫還怎么給人瞧病?
“爹?”靳月輕喚。
靳豐年面色微恙,不答。
“想好該怎么與我說了嗎?”靳月問。
說?
不能說。
傅九卿不做聲,霜枝畢恭畢敬的奉茶,然后退到明珠身邊站著,沒敢靠近桌前。
“需要我回避嗎?”傅九卿端起杯盞,淺呷一口,干涸的嗓子里沾潤,他的臉色稍有緩和。
靳月托腮看他,就這么目不轉瞬的瞧著,也不知揣著什么心思。半晌,她搖搖頭,“你應該知道,畢竟你我是正經夫妻,有些事該早些跟你打招呼。”
牽涉到一樁冤案,絕對不是小事。
放下手中杯盞,傅九卿面無表情的睨著靳豐年,削薄的唇微微翕合,匍出一個字,“說!”
靳豐年眉心緊皺,瞧著眼前的二人,終是慢慢坐下來,嘆口氣道,“少時入伍做過一段時間的軍醫,隨軍出征至邊關,當時戰事吃緊,眼見著最后一戰便要定勝負,誰知軍中出現了細作,以至十萬大軍……全軍覆沒,無一人生還。”
“朝廷追責下來,將領受累,底下牽連無數,所擒者皆以通敵罪論處,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