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霜枝猶豫了一下。
明珠倒是不以為意,就算是她打開的又如何?漠蒼這小子說話,十句有九句不靠譜,再說……他敢動什么歪心思,她就能把他脖子擰下來。
“算你狠!”漠蒼憤憤坐定,又狠狠瞪一眼屋脊上的光亮。
滿意了吧?
滿意了吧!
盒子都交出去了,還想讓他怎樣?
靳月一直沒說話,瞧著盒子里裝載的東西,兩道眉都快擰到了一處,“這東西……是慕容煙留下的?”
“沒禮貌。”漠蒼翻個白眼,別開頭不去看她。
靳月勾唇淺笑,“明珠、霜枝,你們先下去吧!”
“是!”二人行禮,快速退下。
四下無人,靳月抱著盒子坐在漠蒼身邊,回廊里的燈籠早已點亮,風吹著搖晃的光影,斑駁而繚亂,“你娘是叫慕容煙吧?”
漠蒼輕哼,“關你屁事!”
“我記得最初你第一眼見我,喊了我一聲小舅娘。”靳月關上盒子,沒動里頭的東西。
漠蒼不答。
“我的本家,可能是慕容氏。”她笑盈盈的看他。
漠蒼錯愕的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望著她,“你知道說這話,可能會殺頭嗎?別以為你是太后的義女,朝廷冊封的元禾公主就沒事,萬一朝廷追究起來,太后都保不住你!”
“怕燕王府吧?”靳月反問。
漠蒼嘆口氣,“燕王府權勢滔天,誰不怕?只要有燕王府存在,慕容家就沒有翻身的機會。”
“誒,你真的覺得,我長得像你的小舅娘嗎?”靳月又問。
漠蒼仲怔,“叫錯了而已,你這般抓著不放作甚?乍一眼倒是像,仔細看又不太像,再說……我一直生活在南玥,總瞧著你們大周的女子,長得都差不多,我哪分得清楚誰是誰。饒是小舅娘的樣子,也是我母親臨終前,讓我看的畫像。”
言外之意,誰知道小舅娘現實中生得什么模樣!
靳月勾勾手指頭,“你靠過來。”
“不行!”漠蒼搖頭,想起那陰魂不散的青卷。
那家伙的腦子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去揣度,萬一青卷在附近,覺得他在勾引他們家少夫人,回頭一箭射過來,那自己下半生的幸福,就會隨著下半身的血濺當場而消亡!
靳月驀地移過去,湊在漠蒼耳畔說了一句。
漠蒼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你有何證據?”
指尖在脖子上挑了挑,靳月努努嘴,“看清楚沒有?”
“等會?!”漠蒼快速彎腰,脫靴。
剎那間,鋪天蓋地的腳臭味彌漫開來,靳月如同被針扎一般,整個彈跳起來。我的娘誒……她對氣味原就敏感,這會腹內翻滾,差點沒吐了,“你干什么脫靴?嘔……你到底多久沒洗腳了?”
漠蒼皺眉,“很臭嗎?我怎么聞不到?洗腳這種事,不太適合我……”
“你能死遠點嗎?”靳月覺得自己快窒息了,尤其是逆風而立,總覺得四面八方都是腳臭味,熏得她險些暈死當場。
此前,靳月只覺得,對氣味敏感甚好,能防備許多暗算,可現在……這簡直是生不如死的折磨,尤其是看到漠蒼抽出了鞋底的狼牙。
風一吹,靳月差點沒哭出來。
“你把這個,藏鞋底?”靳月捏著鼻子。
“我娘沒說不能藏!”漠蒼一臉嫌棄,“不就是腳臭嗎?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欺負你了。”
“你快收起來!”靳月連退數步,“快收起來。”
漠蒼瞧了瞧手中的狼牙,再望著靳月脖子上的,“是狼牙,沒錯!長得還很相似。”
“你這個是哪兒來的?”靳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