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你的心性和處事,不該只是個商賈之子。”
傅九卿負手立于天窗下,厚厚的墨氅襯得那張俊美無雙的面頰,愈發蒼白如紙,他靜靜的看著宋烈,幽邃的瞳仁里無波無瀾,無喜無悲。
宋烈嘆口氣,略顯無奈的走出了大牢。
“王爺!”君山行禮。
宋烈揉著眉心,“他近來身子狀況如何?”
“公子是舊疾。”君山躬身回答,“王爺您與公子相交已久,應該明白的!”
宋烈狠狠皺眉,終是一言不發,抬步離開。
目送宋烈離去的背影,君山轉身回到牢內,“公子,王爺走了。”
傅九卿斂眸,將袖中的印鑒遞出去,“交給我爹,他知道該怎么做。”
“是!”君山畢恭畢敬的接過。
直到走出了知府衙門,江天才敢開口,“王爺,傅公子會答應嗎?你這來來回回的,都寫了那么多張欠條,傅家終究是商賈之家,生意人最重以利相交。”
虧本的買賣,怕是不會再做。
宋烈翻身上馬,瞧著敞開的府衙大門,“以利相交是不錯,可惜他不是。”
“那傅公子要什么?”江天不解。
宋烈認真的想過很久,傅九卿想要什么?從他靠近之初,宋烈一直在揣測傅九卿的所圖。
財?傅家不缺。
權?傅家不需。
這么多年,他沒見著傅九卿貪戀過權勢,倒是在兩年前終于悟出了真諦,這小子輾轉天下,往來京都城,與他結交甚深,不圖財不圖權,只圖一人白首,只想葬一人在心中荒墳。
磯城外崖邊一戰,心墳荒草漫長,自此一發不可收拾。
“要一人。”宋烈扯了扯唇角,“窮盡天下財富,耗盡一生精力,只想要一個人,留在他身邊而已。”
江天笑了,何其明了,英雄難過美人關。像傅九卿這樣聰慧的人,即便要輸,也只輸給心頭那一點朱砂,得心甘情愿的輸。
宋烈策馬而去,大牢內依舊安靜至極。
大街上,有北瀾的人在晃悠,瞧著漫無目的,真的只是在了解大周的風土人情,可若是細看,能瞧見一個個眼底的精芒,時不時的搜尋著什么。
靳月沐浴更衣完畢,冒著雪風進了宮。
慈安宮外。
顧白衣一眼便瞧見了匆忙行來的靳月,欣喜的喚了聲,“公主!”
“玉妃娘娘?”靳月疾步上前,“給玉妃娘娘請安!”
顧白衣親自扶起她,瞧著她眉眼如舊,“此去英州時日不短,怎么瞧著好似瘦了?英州好玩嗎?”
“謝玉妃娘娘關心,我很好!”靳月笑了笑。
“這就見外了吧!”顧白衣松了口氣,“回來就好,你是來看太后娘娘的?”
靳月點點頭,“有點急事。”
顧白衣眉心微蹙,“出來之后,去一趟承歡宮,我有話想與你說。”
“是!”靳月躬身。
對于顧白衣,靳月不排斥,甚至很是歡喜。顧白衣與顧若離雖然是一父所生,但委實是兩個版本,一個陰險毒辣,一個溫婉大方。
待顧白衣離開,靳月抬步進了慈安宮。
“宮里的人說,玉妃娘娘懷有身孕!”霜枝道。
靳月深吸一口氣,“好人有好報!”
得知靳月要來,太后早早的讓芳澤備下了她愛吃的糕點和瓜果,這會就坐在寢殿里等著。芳澤將人引進來的時候,太后面上的擔慮,瞬時一掃而光,“月兒,來!”
“娘!”靳月躬身行禮。
“回來就好!”太后如釋重負。
平安無事的回來,勝過一切。慕容家的案子,已然耽擱了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