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還在加劇,這只是剛開始,會一直持續(xù)到了日落之后才會稍減。
霜枝一直守在房內(nèi),少夫人吐血,她無能為力;少夫人疼得打滾,她亦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手忙腳亂的伺候著,祈求老天爺能寬容一些,讓少夫人能少疼一點,再少疼一些……
靳月在疼痛中暈厥,又在疼痛中驚醒,反反復(fù)復(fù),周而復(fù)始,到了最后她已神志不清……最后從齒縫間蹦出來的,是爛熟于心的三個字。
傅九卿!
花廳。
柳姨娘瞧著眼前的少年人,雖說是北瀾來使,但瞧著眉清目秀的,委實養(yǎng)眼。再看這花廳里擺放著的禮盒,柳姨娘這心里美滋滋,已然有了自己的打算。
什么打算?
還不是她那不爭氣的兒子,傅云杰這小子,此前惹怒了老爺,被收回了所有的大權(quán),可傅云杰是個不信邪之人,愣是跟南王府的二公子攪合在一起,也不知倒騰什么,虧空了不少賬目。
若說此前,仗著靳月這位元禾公主的名義,外人還賣傅云杰幾分顏面,顧慮著宮里的太后。但現(xiàn)在,靳月的聲明一出,那些債主知道被騙,追著傅云杰屁股后面要債。
所以現(xiàn)在,傅云杰東躲高原地,委實狼狽。
傅正柏擺明態(tài)度不愿多管此事,這么大一筆銀子,柳姨娘是絕對拿不出來的,而傅云杰又是自己的兒子,她豈能不管?
“公子稍待!”柳姨娘笑嘻嘻的開口,細(xì)細(xì)打量著眼前的少年人,“這位就是小公子?眉清目秀,好面相,來日必定是大富大貴之人!”
歲寒把玩著手里的面塑,抬眼瞧了柳姨娘一眼,他不喜歡這種女人,一個個皮笑肉不笑,心里打著自己的小算盤,若是觸及她們的利益,更會化身蛇蝎,恨不能將擋路者斬盡殺絕。
斂眸,小家伙繼續(xù)把玩著自己的面塑,對于柳姨娘的話置若罔聞。
“我這弟弟不懂大周的話語,您別在意!”拓跋熹微開口解釋,“對了,五少夫人是不是不得空?我來答謝她的救命之恩,委實不會占用她太多的時間,她……”
柳姨娘眉心微凝,扭頭望著一旁的趙福慧,“人呢?”
趙福慧怎么說?
難道要告訴這位貴客,靳月就一個字:滾?!
“母親,靳月不太舒服。”趙福慧婉轉(zhuǎn)的開口。
“不舒服?怎么早不舒服,晚不舒服,偏偏這個時候不舒服?”柳姨娘念著一旁的禮品,心里懸得慌,難得有機會斂財,都送上門來了,就這樣放過?
想了想,柳姨娘起身,“不如這樣,我?guī)銈內(nèi)ド弦嗽海m說不能進去,但是在外頭瞧瞧也是好的,說不定她不耐煩,便也出來了。您是不知道,咱們這位五少夫人,脾氣不太好,如今又成了元禾公主,自然更了不得!”
“母親,您胡說什么呢?公主是太后娘娘跟前的紅人,太后娘娘疼得緊!”趙福慧笑著提醒。
拓跋熹微只是笑笑,并不言語。
歲寒仰頭,用北瀾的話語,沖著拓跋熹微笑道,“一唱一和的提醒你,要好好巴結(jié),穗子姐姐是大周太后最寵愛的公主,對你有好處!”
“知道就好,放在心里罷,沒必要說出來。”拓跋熹微嘆口氣,“先見著元禾公主再說。”
上宜院大門緊閉,門口家奴把守,透著一股子戒備森嚴(yán)的感覺。明明只是個商賈之家,卻這般防守嚴(yán)密,委實讓人費猜疑。
“這是怎么了?”拓跋熹微問。
趙福慧笑道,“讓貴客見笑了,這是咱們傅家的規(guī)矩,別的院子倒也罷了,唯有這上宜院,是斷然不許任何人,隨意踏入的。”
“這是為何?”拓跋熹微不解。
柳姨娘解釋,“因為傅家小五是老爺?shù)睦蟻碜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