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靳月并非落井下石之人,都到了這地步,她可不想讓自己的身上,沾著這些污穢惡臭,“好好享受吧!”
一直走出去甚遠,明珠都不太明白靳月的意思。
霜枝倒是笑了,“還沒瞧明白嗎?你什么時候看見少夫人,這般不屑?要說,少夫人委實善良,之前那人處處要少夫人的性命,少夫人此番沒有落井下石,真是可惜!”
“你是說,那個人是……”明珠愕然。
小郡主,宋嵐?
怎么弄成這樣?
“八成是家里那位蹩腳大夫做下的好事。”霜枝壓著聲音,悄悄的說,“這般折辱他人的法子,咱們是想不出來的。”
宋嵐始終是郡主,傷之分毫,都可能鬧出事兒來,但這個嘛……若是被燕王府的人知道,小郡主在要飯,封鎖消息還來不及呢?傳出去,豈非成了整個京都城的笑柄?
明珠笑了笑,“此番倒是做了件像樣的好事。”
“其實漠公子人不錯,就是不著調,喜歡開玩笑,旁的倒也沒什么太大的毛病,你以后別再打他了。”霜枝趁勢勸到,“咱們現在得一致對外,先對付那些居心不良的。且你時常下手太重,將人打得鼻青臉腫,回頭他討不到媳婦,免不得要尋你晦氣!”
明珠一愣,這倒是!
“元禾公主!”一聲低喚。
靳月猛地轉身,街邊站著一幫北瀾之人,為首的似乎是……哦,當日金殿上她倒是見過的,貌似是北瀾的丞相,叫、叫什么來著?
烏賊?
烏黑?
烏鴉?
“你是?”靳月皺眉。
“北瀾的丞相,烏岑。”烏岑自我介紹,“元禾公主的芳名,早在我們入城之前,就有所耳聞,當日金殿上一見,果真是與眾不同。”
靳月心頭發冷,金殿上她只負責哭,何來的不同凡響?拍馬屁拍到馬腿上的人,是怎么坐上丞相之位的?
“丞相謬贊,尋常爾爾。”靳月還算恭敬,“丞相初來大周都城,好好領略我大周的風土人情,還望兩國永世邦交,永絕戰火。”
烏岑皮笑肉不笑,“拓跋家的小子攪擾得傅家不得安生,公主還能如此客氣,可見是個大度能容之人。”
“有人惦記也挺好的,日子不會那么無聊。”靳月最不喜歡這些繞彎子的話,“丞相若是沒有其他事可說,告辭!”
烏岑深吸一口氣,“你為何不上請大周的皇帝,如同你對付燕王府那般?”
“前兩日我將將從說書先生那里聽得一個詞,叫窩里反,只道當時糊涂,不知其意。沒想到,今兒倒是想明白了。”靳月眸色嘲弄,唇角帶笑,“丞相大人,告辭!”
烏岑眸色深深,望著靳月離去的背影。
“丞相,這……”
烏岑冷笑,“這丫頭不傻,也夠銳利,本相便放心了。”
如此,就不怕她對付不了拓跋熹微那個死丫頭,兩虎相爭必有一傷,他烏岑只要坐收漁人之利即可,真真是極好的!
遠處,歲寒探著腦袋,默默的摸著自個的下巴,今兒他是悄悄溜出來的,身邊就跟著兩個便衣侍衛,沒成想竟然瞧見了這樣的事情。
“烏岑……敢背地玩花樣,看我不塞你幾個臭雞蛋!”小家伙眉心擰起,“我該怎么辦?難道要我娶她嗎?母妃好似不會答應!”
一旁的侍衛眉心突突跳:自家這位小主子,想得可真多啊……
今兒心情不好,靳月不打算在外頭晃悠,回傅家之前特意又去了一趟醫館,讓靳豐年給把把脈,今兒是最后一天,也就是說,過了今兒,她算是重獲新生,不再受劇毒困擾。
這么一想,便覺得之前那些磨難算不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