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交給他,一準把口供掏出來,這才極不放心的離開醫館回府衙去。
“倒是難為他了。”靳豐年道,“這般年紀孤身一人,還得操心成了家的妹妹!唉!”
靳月皺眉,“我怎么聽你這話,不太對勁呢?”
“以后小心點,不要讓身邊的人擔心,你這條命……大家都是提心吊膽的!”靳豐年有時候在想,等她恢復記憶,會不會又變回最初的那個冷漠麻木的靳統領?
又或者,這是件好事,恢復了記憶,恢復了功夫,走哪都放心。
“爹……”靳月抿唇,“你和我說幾句體己話吧?”
靳豐年一愣:“??”
…………
從醫館里出來,天色已不早,靳月站在街頭一動不動,神色瞧著被風吹得左右搖晃的燈盞,年關將近,各種紅綢,各種大紅福字,街邊的小掛飾,瞧著很是喜慶。
“你既問了,爹也跟你說實話,橫豎毒已解,記憶會一點點的回來,就算我不說,你早晚亦是要記得的。昔年你落下懸崖的時候,是傅九卿把你撿回去的,這人找到我的時候,你還有一口氣,與其說是個人,倒不如說是一堆爛肉,全身上下無一寸不斷,無一寸未傷。”
“若非他堅持,只怕連我都放棄了,日日用湯藥泡著你,喂養你,天南地北的跑,天材地寶都往藥廬里送。你在床榻上足足躺了一年,醒來什么都忘了,我想著……如此也好,便與他合計,給了你新的身份。從那以后,他再也沒有來過靳家莊,權當什么都沒發生過,權當不知道你的存在。”
京都城的風,可真冷啊!
衡州的風,是暖的!
“少夫人?”霜枝擔慮,“您沒事吧?”
靳月搖搖頭,“沒事。”
“公子不是刻意、刻意要騙您的!”霜枝欲言又止,“他是擔心您想起以前的事兒,也擔心您會繼續犯傻,為燕王府賣命,所以干脆瞞著您……”
靳月笑問,“你是不是一開始就知道,我是誰?”
“不不不,奴婢不知道您是誰,但是少夫人您生病的時候,奴婢、奴婢往藥廬里送過藥,知道有您這么個人。公子素來性子冷漠,所以奴婢當時想著,您大概就是公子的心尖尖。”霜枝垂眸,“公子挑選奴婢去伺候的時候,只說了一句,您是奴婢唯一的主子!”
靳月長長吐出一口氣,當你知道,這世上有人把你看得比性命更重要的時候,你是什么樣的心情?所有的兩情相悅和白頭偕老,都是悄無聲息的處心積慮。
“少夫人,您別生公子的氣!”霜枝急了,“公子他身子不好,也曾猶豫過,怕耽誤了您,可是、可是……”
靳月低頭笑了,唇角的弧度愈發彎起,“這個傻子!”
有時候傻子配傻子,也是極好的。
得知城外的事情,傅九卿倒是很快就回來了,雖然他知道青卷一直跟著她,不管發生何事,都會保她周全,可到底不是自己親眼所見,那份憂慮始終無法消弭。
她是他悄悄撿回去的,亦是他耗費心力養活的,怎么舍得讓她有所損傷?
“她呢?”傅九卿冷聲問,抬步便進了房門。
“少夫人說不太舒服,這會正躺著歇息呢!”霜枝低著頭。
心頭砰砰跳,撒謊這種事,總歸要找個有身份的做,何苦為難她們這些小奴才呢?回頭公子罰一頓,怕是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當然,如果少夫人能早點懷上小公子,這事兒就另當別論。
“傷著了?”傅九卿疾步行至床前。
許是走得急了,拂袖坐下時,他止不住的咳嗽,原本蒼白的面上,生生咳出幾分血色,墨色的瞳仁里,泛著清幽寒光,“怎么還會傷著?”
青卷這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