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差踏錯,就會招致千軍萬馬的碾壓。她惦記著還沒吃晚飯的五臟廟,怕沒氣力撐到最后,畢竟他這副病怏怏的模樣背后,藏著虎狼之狠。
小狐貍雖好……還是得悠著點!
一筆一劃,他裹著她的手,她持著筆桿。
他面頰貼在她的脖頸處,說話的時候,溫涼的呼吸肆意攀著她的肌膚,或繚繞耳畔,或鉆進衣襟里,癢癢的,像是在蠱惑著什么。
“凡事,用心方可所成?!彼f,“泰山崩于前而不亂,麋鹿行于左而目不瞬?!?
她聲音細弱的反駁,“妖孽在側,佛也奈何?”
他勾唇,將挺立的鼻尖,抵在她脖頸處,“那便隨妖成孽!”
靳月狠狠皺眉,羽睫止不住顫抖,“你不是要教我寫字嗎?作、作甚打擾我?”
“這便亂了心智,來日可怎么好?”他意味深長的開口,“人世間的蠱惑之事太多,你如何一一阻擋?夫人以為呢?”
她想了想,“亂我心者,理該……”
“理該何如?”
她呼吸一窒,忽然轉頭,極是快速的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再轉回來的時候,紙上已滴落一點墨漬,“亂我心者,唯你一人!你若不罷,我豈敢言休?”
他從身后抱緊了她,“吾妻!我的!”
“相公,我爹好像走丟了?!卑肷?,她總算找到了自己的腦子,想起頂重要的事來,“也不算是走丟,就是我回來的時候,沒找到人,醫館都提前關了門,不知是否出了什么事?”
傅九卿唇角略顯銳利,捏著她的手,繼續提筆寫字,“他跟裴春秋在找人?!?
“我知道,但是他甚少這般反常。”靳月瞧著賬簿上密密麻麻的字體,眼睛瞪得斗大,只覺得自己快看瞎了,也不知傅九卿是怎么看下去的?
“他離開之前,裴春秋來找過他。”傅九卿翻開下一頁。
靳月愣怔,“有消息了?”
傅九卿沒有回答,有沒有消息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消息……哪兒來的?京都城內藏龍臥虎,傅家的勢力從衡州轉回京都城,在很多方面,做不到天衣無縫。
“我爹會不會有危險?”靳月皺眉。
筆尖一頓,傅九卿嘆口氣,終是放開了她,靳月趁勢擱下筆桿,轉身對著他,“相公,你跟我透個底,這事兒你知道嗎?”
傅九卿點頭,算是作答。
如此,靳月松了口氣,“那就好!”
到底是他的岳丈大人,出了事終得護著。
“顧殷在他們身邊,不會有大礙?!备稻徘涔郎剀浀娜彳?,“夜侯爺的心思,你爹和裴春秋加起來,都及不上,他這些年雖不管閑事,但事事洞若觀火,了然于心?!?
靳月皺眉,“他之所以不管閑事,是因為顧若離嗎?”
“終是自家血脈,你讓他大義滅親?年紀大了,難!”傅九卿凝眸瞧她,細碎的燭光,若星辰般點點落在他的眼里,墨色的瞳仁里瞬時暈開一片華光。
微涼的指尖,鉗起她精致的下顎,迫使她迎上自己的眸,他勾唇笑得邪魅,“這次,做個了斷?!?
靳月眨著眼睛瞧他,“了斷……顧若離?”
“一樁樁,一件件的,該討回來了!”他音色低柔,指尖纏著她的青絲。
靳月心頭疑慮,討?怎么討?
聽說顧若離懷著宋宴的孩子,小王爺的骨肉,皇帝將丁芙蓉打入天牢,也未能動得顧若離分毫,這就說明大家對她還是有些忌憚的。
靳月被他不安分的指尖,纏得頭疼,趕緊將頭發拽了回來,順道拍了他的手背。
只聽得“啪”的一聲脆響,某人白玉似的手背上,瞬時浮起鮮紅的五指印,心下一緊,她慌忙抬頭望著那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