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是該有個解釋,軍營重地,本就不該出現(xiàn)女子蹤跡,如此這般,足以讓朝廷降罪,以治軍不嚴的罪名,讓燕王府吃不了兜著走。
尸體被府衙的人帶走,需仵作細細查驗之后,再行論斷,到時候刑部也會派人去府衙,只待有了結(jié)果之后,將此事移交刑部。
事關(guān)重大,這已經(jīng)不是知府衙門可以插手的事。
宋宴焦頭爛額,跪在了金殿上磕頭,此事到底如何了結(jié),還得看皇帝宋玄青的意思,只是……礙于北瀾使團在京,皇帝又不可能輕飄飄的遮掩過去,否則北瀾的人都會以為,大周治軍不嚴,皇帝治國不力。
傅九卿坐在天香樓的閣樓里,瞧著對面溫潤如玉的安康生。
“驗尸的結(jié)果不論如何,女尸這一條,就足以讓現(xiàn)在風雨飄搖的燕王府,吃不了兜著走!皇帝會假裝無奈,又礙于情面,燕王府這個年……肯定是不好過的。”安康生執(zhí)杯在手,淺呷一口。
眼皮子微抬,瞧著面前容色清雋,面色清冷的傅九卿,安康生長長吐出一口氣,“昨兒街上鬧得沸沸揚揚,如今倒是被燕王府的笑話給遮掩過去了,委實極好!月兒昨夜,沒回來吧?”
“我讓她留在宮里了,太后亦是求之不得!”傅九卿淡然開口。
安康生點了頭,“那就好,等她出宮,這些事兒早就平息了。只不過,顧若離的事情,還是得收個尾,這么有頭沒尾的,來日計較起來,免不得舊事重提,對月兒不好。”
“你覺得燕王府,會如何處置?”傅九卿倒是不慌不忙。
安康生執(zhí)杯的手滯了一下,乍聽的這話,委實愣怔片刻,俄而好似醍醐灌頂,瞬間明白了傅九卿的意思,“也是,何需咱們費心,他們自個就該動起來了!”
“所以,接下來的爛攤子,與誰都沒關(guān)系。燕王府若不想消失,就得趕緊收尾,將這些腌臜的東西都藏進暗處。”傅九卿神情淡漠的開口,“無需臟了你我的手。”
安康生點點頭,“當日琥珀之事,委實是我所料不全,我沒想到宋宴這么狠!”
“獨當一面和存于翼下是兩種概念,所以他能有今日的狠戾,并不奇怪。”傅九卿繼續(xù)道,“現(xiàn)在的燕王府,全權(quán)交由宋宴處置,內(nèi)心深處的欲望被釋放,他就是第二個燕王。”
宋云奎的手段有多狠辣,安康生是見識過的,慕容家的禍事,不都是因為這對狗男女嗎?
“那就不好對付了!”安康生嘆口氣。
傅九卿勾了勾唇角,“可宋宴,終究不是宋云奎,傅家不會赴慕容家的后塵!”
“自然不能覆轍重蹈,我還指著你好好護著她,跟她白頭到老,保她余生無憂!”安康生說這話是出自真心,他連慕容家的冤仇都不愿靳月沾染,何況是旁的事兒。
報仇,是他身為慕容家男兒該做的事兒,她一個出嫁的女子,理該出嫁從夫……好好幸福就罷了!
傅九卿眸中神色有些許松動,面色的涼意漸散,淡然轉(zhuǎn)了話題,“有人,會比我們更著急!”
“自然!”安康生點頭。
宋宴還在宮里,可有人在宮外啊,那披著羊皮的餓狼,終會按捺不住浮出水面,將說出去的話,一字不落的吃回肚子里去。
不知名的女尸……
這“不知名”三個字,會有很多揣測,若不能給朝廷給天下人一個滿意的答案,再鬧下去,不知要鬧出多少幺蛾子。
事實,誠然如此。
傍晚時分,有人看見了“顧若離”身影,據(jù)說是進了一家小飯館里吃飯,不少人都親眼目睹,這位曾經(jīng)被“驅(qū)逐”出城的顧側(cè)妃,吃了一頓飯,然后又消失在了小巷子里,是以,污蔑元禾公主私底下對付顧側(cè)妃的流言蜚語,便不攻自破!
傅九卿立在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