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還能說什么呢?花緒已然如此,靳豐年業已盡力,再多的話語都是徒勞。
“這事,靳月知道嗎?”顧殷問。
他們在旁邊救人,他一直安坐如斯,直到靳豐年救治完畢才幽幽的開口。
“還沒敢告訴大人!”月照如實的回答,“要不就別……”
“別告訴她?”顧殷的眉心,幾不可見的皺了一下。
月照點頭,“還是別說的好,依著大人的心思,若是聽得花緒變成這樣,一則難免自責,二則勢必會找燕王府的麻煩,咱們不能讓大人進燕王府冒險。”
“我覺得這樣挺好的!”靳豐年也不想讓靳月為此擔心。
顧殷搖搖頭,面色凝重的放下手中杯盞,“我且問你們,花緒是因何而變成這般模樣?”
聞言,月照和靳豐年面面相覷。
“既然原因在靳月,你們就該讓她知道結果,瞞著她,只會讓她更難受。”顧殷嘆口氣,“這件事不管誰去做,總歸是要有個結果的,既然結果就擺在這里,為什么不敢告訴她?她是你們的大人,是你們的統領,她有權分析事態的利弊,是教訓還是經驗,得由她自己去承受,你們為何要攔著她,不許她成長?”
一番話,說得月照和靳豐年無言以對。
“你們既相信她,就得先學會誠實以待,一個只知道享受勝利果實,而不敢承受失敗教訓的首領,不配擔此重任!”顧殷的話雖然不中聽,卻也是極為有道理的。
靳豐年猶豫著看了月照一眼,“那便,告訴她罷!”
“好!”月照點點頭。
那便,說罷!
“這件事沒那么簡單!”顧殷伸手壓了壓眉心,“我總覺得他們還有后招!尤其是那個毒婦!”
提起“毒婦”二字的時候,顧殷面色幽沉,眼前逐漸浮現當年慕容家被屠戮九族時的慘烈情景。
偌大的家族,一夜之間,高門大宅夷為平地,族人倉皇逃散,鮮血染紅了劊子手的刀。那一夜的大雨啊……淋漓而下,整個英州都仿佛成了人間煉獄,凡慕容一族,一個不留!
狠狠閉了閉眼,顧殷咬著牙冷笑,“還不知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月照通知明珠的時候,明珠整張臉都變了顏色,“花緒姐姐……”
“人還活著,就是不知道能活多久!”月照垂眸,“告訴大人,不要擔心,羅夜等三人業已被花緒割喉,花緒昏迷前特意確定過,他們的的確確都死了。”
明珠死死握緊手中劍,“我這就去告訴少夫人!”
“靳大夫照顧著,我們姐妹都是放心的!”月照深吸一口氣,“這件事不是大人判斷失誤,是花緒心甘情愿的,請大人莫要自責。”
明珠狠狠點頭,“我會把話帶到!”
“我走了!”月照轉身離開。
明珠低喚,“月照姐姐!”
“還有事?”月照問。
明珠眉心微凝,“燕王府那頭……”
“雖然不知道細柳姑娘是誰的人,但細柳既然幫我們,那便是友非敵。”月照開口,“大人說過,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明珠點頭,“好!路上小心。”
目送月照離去的背影,明珠眼眶微紅,瞧著月照說得輕描淡寫,可實際上呢?花緒姐姐的傷勢,應該更嚴重,更危險吧!
靳月其實沒睡,哪里睡得著?燕王府那邊亂起來的時候,君山第一時間便來稟報,雖然誰也不知道關起門來的燕王府在作什么妖,但……多少還是能猜到的。
今夜是花緒動手的日子,除非臨時出了變故,導致花緒無法動手,否則燕王府內的動靜,便是因為花緒行蹤暴露,被燕王府的人追殺!
“人如何了?”靳月忙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