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懸崖邊上的一棵臨壁而生矮腳松上,懸掛著一樣東西,瞧著像是一塊絲帕,只是這絲帕染血,已然渾濁一片,根本瞧不清楚上面的繡樣。
又或者,這原就是一方素帕!
衙役們費了好大勁兒,才用臨時做的鉤子,將帕子從懸崖邊上撿回來,交到了安康生的手里,這帕子只剩下一半,瞧著痕跡應該是被撕碎、或者是刮碎的。
“這帕子先收起來吧,是證物!”安康生說這話的時候,意味深長的看了羅捕頭一眼。
到底是相交多年、共事多年,很多默契還真不是蓋的,安康生一個眼神,羅捕頭便招來了自己的心腹,瞧著是將證物收起,實則是收入自己囊中。
有些東西是不能隨隨便便交出去的,人心叵測,總歸要防一手!
所以最后,這東西沒有落在刑部的人手里。
城外出了事,城內倒是瞞得嚴實,刑部的人也不敢多說呀,萬一說漏了嘴,鬧出大事來惹怒了皇帝,這抄家滅門的大罪是免不了的,畢竟……死了那么多人,而且死者當中可能還有南玥的人。
恰逢兩國交戰,這個時候的南玥人黑衣蒙面,跑到京都城外頭,其目的自然不言而喻,瀆職之罪是跑不了的,關鍵還得看怎么彌補,才能保住自己的頂上烏紗。
刑部的人接手了這樁大案,府衙的人自然沒什么事,當即打道回府。
安康生前腳進門,霜枝后腳就湊了上來,“安師爺?”
見狀,羅捕頭當即領著人離開,“我先去跟蘇大人稟報,你們聊!”
環顧四周,確定周遭無人,安康生便與霜枝行至僻靜角落,面對面站著,“月兒還不知道吧?”
“奴婢沒敢多說,只說是城外出了大案子,其他的一概未提,可是少夫人那么聰明,只怕是瞞不住她的?!彼M面擔慮,“安師爺,到底情況如何?能不能告訴奴婢,也好讓奴婢心里有個底,少夫人回頭問起來,不至于露餡。”
安康生點點頭,“刑部已經接手,接下來的事情都會交由刑部處置,知府衙門只能竭力配合。不過有個好消息,后患已除!”
“如此,甚好!”霜枝行了禮,“那少夫人問起的時候,奴婢好歹能回個話。”
安康生深吸一口氣,“待會回稟了蘇大人,我會出城去一趟東山別院,有些事也是到了該處理的時候,若月兒問起傅九卿,便告訴她,等我回來再說?!?
“好!”霜枝立在原地,瞧著安康生小心謹慎的離開,一顆懸著的心總算穩穩落下。
大牢門口,靳月坐在小方桌前,百無聊賴的轉動著手中的花生,心思有些微沉,羽睫半垂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少夫人!”霜枝行禮。
靳月咻的站起身,“如何?”
“安師爺只給了奴婢四個字,后患已除!”霜枝避重就輕,卻也沒說謊,這的確是安康生給的原話,“少夫人,您現在可以放心了!”
靳月的確松了一口氣,“這么大一塊絆腳石沒了,真真是最好不過!”
“少夫人,現在刑部已經接手了城外的案子,想必沒工夫處置二公子的事,您只要不走出大牢,便沒人能拿您怎樣?!彼o靳月倒了水。
靳月挑眉,“我不出去便沒事了嗎?”
沒事是不可能的,但是能少好多事,霜枝尋思著,只要少夫人老老實實在牢里待著,等外頭的事情都結束了再出去,自然是最安全不過了!
“少夫人?”明珠近前,“有人來看您了!”
靳月回過神,伸手剝著花生,“宋宴還敢來?或者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宋嵐?”
“都不是!”明珠低語,“是拓跋氏。”
北瀾,拓跋熹微?
“她來干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