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認,靳月的確說得在理,即便大周皇帝得知傅九卿的真實身份又如何?北瀾的皇子,在大周境內受傷,并且傷勢嚴峻,那么這場兩國間的議和,便會失去意義。
戰事,一觸即發!
冰涼的指尖,撫過她的眉眼,像是要將她的樣子牢牢的烙印在心里,幽邃的瞳仁里,滿滿當當都是她一人身影,“下這么大的雨,就這樣跑出來,身邊也不帶個人,委實膽大包天!”
靳月皺眉,旋即抓住他不安分的手,“若是以前的我,興許需要他人保護,可是現在……我是個連燕王府小王爺都敢打的女子,還有什么可擔心的?”
“再能打,也是吾妻!”他抱緊了她,掌心落在她后背時。
她凍得打了個寒顫,溫暖的唇,瞬時貼上了他的胸膛,暖得他亦是心頭驟跳。
察覺他的驚顫,她揚著惡作劇成功后的喜悅,眉眼彎彎的笑看他,“相公怕冷,我怕熱,這世上怕是再沒有比我,更能與你契合的人了!”
傅九卿正欲開口,俄而眉心幾不可見的蹙了一下,“她找你麻煩?”
“來探你的消息,順道誆我一頓,可惜叫我打發了!”靳月翻個白眼,將耳朵貼在他的心口處,極是沉穩的心跳聲,仿佛聲聲訴說著他屬于她,只屬于她。
極是滿意的揚唇,靳月又道,“北瀾的人沒能找到你,我便曉得你定是出事了!”語罷,她虛虛的錘了一下他的胸口,“這么大的事情也敢瞞著我,相公是想分房睡?”
“下不為例。”他脫口而出。
瞧著他這副求生欲滿滿的樣子,她伸出纖細的手指尖,在他的心口一圈又一圈的輕畫著,“再有下次,我便給你納個十七八房的姨娘,讓你家宅不寧,活活折騰得你半死!”
他快速摁住她的指尖,在她詫異的目光里,以齒輕咬著,那雙迷人的桃花眼,就這么半合半開的盯著她,合著他如妖似孽的容色,活脫脫一只成了精的狐貍。
靳月心頭砰砰跳,一張臉瞬時紅到了耳根。
他的舌,突然從她指尖上掠過。
靳月驀地倒吸一口冷氣,“我、我開玩笑的,真要將你舍給旁人,我還不愿意呢!不舍得,不舍得,真的不舍得!相公……”
被窩底下,生機勃勃,那是初升的旭日,即將普照妻身。
靳月急了,“你身子不適,你得好好養著!”
傅九卿面不改色,“哄我。”
靳月:“??”
傅九卿的手徐徐往下……
“相公!好相公!好好相公……”
外頭,雨聲潺潺。
余生,請多指教。
一場雨,下得甚歡,到了第二天亦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春雨連綿,不外如是。
北瀾的使團最后一次進宮面君,燕王府那頭早已準備妥當,宋嵐是被攙進鸞車的,瞧著好像不太舒服,所幸并未掙扎,進來馬車也是安安靜靜的躺著休息。
外人猜測,郡主大概是死了心。
庭芳默默的將郡主房中的包袱,塞進了隨嫁的箱子里,里面裝著郡主早前收拾好的細軟,只是……希望再不要用上,否則是要吃大虧的。
宮內一片喜氣洋洋,畢竟議和是好事,兩國的百姓能免于戰火,能安享太平,誰不喜歡這樣的好日?關于郡主出嫁,宋玄青免不得裝模作樣的叮囑兩句,又夸贊燕王教女有方,饒是人在邊關,亦不忘為國效力,教出這樣忠義兩全的孩子。
底下人都知道皇帝在吹噓,可誰也不敢多說什么,再看皇帝的面上,哪有半點心虛之色,話語說得底氣十足,委實是明君在上,惦念功臣良將。
“皇上,咱們入大周,得皇帝陛下與諸位大人多番照拂,委實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