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歡喜之色,將酒壇子擱在桌案上,“藏了很久,就這么一壇好東西!”
安康生含笑擺開兩杯盞,“那就……多謝蘇大人!”
“且將杯酒敬少年,不為前程為蒼生。”
…………
金殿上。
愁云慘霧,無人敢言。
宋玄青坐在龍椅上,目光颯颯的掃過殿內的文武,一個個吃著朝廷的俸祿,臨了臨了的,竟無一人可用,無一人能用。
“皇上!”侍衛(wèi)來報,“慕容公子跪在殿下請見!”
宋玄青愣了一下,“慕容安?”
仿佛意識到了什么,宋玄青忙道,“傳!”
安康生跟在侍衛(wèi)后面進了金殿,如今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慕容家的遺孤,慕容玨的兒子,饒是皇帝暫時還沒下旨為其正名,亦有不少人對他另眼相看,恭敬有加。
“慕容安叩見吾皇,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安康生伏跪在殿內。
宋玄青緩步走下白玉臺階,親自攙起安康生,“圣旨已著禮部擬制,只待昭告天下,先帝欠了你們慕容家的,朕定然會竭力彌補!傳朕旨意,慕容氏后人,殿前免禮!”
殿前免禮,何等殊榮。
“多謝皇上!”安康生喉間發(fā)澀,“皇上,慕容安今日前來其實是……”
掃一眼滿殿文武,安康生的心里有些猶豫,之所以猶豫是怕自己的請纓會讓皇帝為難,然則聰慧如其,知道孰輕孰重。
不言,帝王心憂。
言之,問心無愧。
“臣子叩請圣上恩準,許臣子奔赴邊關,為國效力!”安康生重新跪地,狠狠的磕了個頭,“慕容家世代忠于皇上,忠于朝堂,臣子秉承先父遺志,誓為皇上分憂,護我疆土!請皇上,恩準!”
慕容家若不是歷經“燕王之禍”,定會成為朝中肱骨,大周不可多得的將相之才,如今……
“慕容安!”宋玄青委實有些猶豫。
一則,慕容安雖說是慕容家的后人,終無戰(zhàn)場上的實戰(zhàn)經驗,較之父輩祖輩相差甚遠,萬一戰(zhàn)略失策,只會適得其反。 二則,慕容安年紀太輕,未必能鎮(zhèn)住軍中那些老將,到時候軍心動蕩,大周更是雪上加霜。
最后一條,慕容家就剩下這么一根獨苗,若是斷了慕容安一脈……
“請皇上成全!”安康生伏跪在地,未有抬頭。
滿朝文武,議論紛紛。
“皇上,夜侯爺在殿外求見!”侍衛(wèi)話音剛落,金殿內瞬時萬籟俱寂。
夜侯爺,顧殷。
若說文武不相信慕容安這個黃毛小子,能擔起邊關重責,那么顧殷……卻是分量深重,昔年先帝跟前的三位將領,慕容玨、顧殷,還有便是穎妃故去的父親。
這三人所到之處,從無敗績。
“臣叩見皇上!”顧殷行禮。
宋玄青松了口氣,“臣公免禮!”
“臣離開朝堂甚久,不問世事亦是太久,也不知皇上和諸位大人,是否還惦記著我這老頭子?”顧殷雖然清瘦,可看上去依舊精神抖擻,無半分垂暮之相。
文武哪個不認識顧殷?
當年先帝誅殺慕容家,卻始終沒有碰觸顧家分毫,足見其在先帝心中的分量,當然……也是顧忌顧殷在軍中的威望所致。
百戰(zhàn)將……軍,并非徒有虛名。
眾人都沖著顧殷拱手作禮,足見其人不在朝,聲威猶可望。
“臣今日前來……”顧殷瞧了一眼跪地的安康生,“是想求皇上給個恩典,了卻一樁前半生的憾事!”
宋玄青明白了,顧殷果真是為了安康生而來。
“慕容安年紀尚輕,入得軍中怕是不能服眾,臣已年邁,只想在有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