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宮蹭了頓午飯。
太后自然是滿心歡喜的,讓御膳房緊做著靳月喜歡吃的,恨不能將她一口喂成胖子,顯然,這是長者的通病,恨不能小輩被養得圓滾滾、白胖胖!
確也是這么做的。
等著飯后陪著太后說了會話,靳月便哄著太后去睡午覺,顧自壓著腳步聲,悄悄溜出了慈安宮,去了一趟承歡宮。
還沒走到寢殿門口,便隱約聽到了顧白衣的嘔吐聲,靳月頓住腳步,嗓子里有些酸澀,說不上來是什么感覺,好像自己也想跟著吐似的。
摸了摸自個的脖頸,靳月疾步往前。
顧白衣靠坐在軟榻上,斜斜的撐著身子伏在在邊上,面色煞白如紙。
“娘娘?”二月命人端了漱口水過來,伺候著顧白衣漱口,“覺得如何?可要再進點食?”
顧白衣擺擺手,儼然連說話的氣力都沒了。
“公主?”門口眾人行禮。
顧白衣神色微惶,當即扭頭看向門口,下意識的問二月,“我的臉色是不是很難看?”
二月來不及回答,亦不敢回答。
“姐姐?”靳月行至軟榻前,挨著顧白衣坐下,將她身后的軟墊子托了一把,讓顧白衣能靠得更舒服些,“之前不是有些好轉嗎?近來吐得厲害嗎?”
顧白衣搖頭,面色蒼白的沖她笑,“只是正好被你撞見,平素不是這樣的,約莫是孩子愈發長大,淘氣了點,開始折騰我!”
“我給你的藥,可還吃著?”靳月低聲問。
顧白衣點點頭,“不敢不吃!”
當母親的,最怕孩子有什么閃失。
“主子近來都不怎么進食,尤其是這兩日!”二月擔慮的開口,“公主,靳大夫隨軍而去,現在……”
靳月笑了笑,“我爹是隨軍去了,可我師伯還在京都城,若是宮里的太醫不得姐姐歡心,讓二月出宮去靳氏醫館找我師伯。這兩兄弟師出同門,醫術都是差不離!”
“好!”顧白衣含笑握住靳月的手,“你是不是剛從慈安宮出來?”
靳月點頭,“我去太后宮里蹭飯吃,吃完就趕到這兒看姐姐,擔著心呢!”
“好妹妹!”顧白衣羽睫微垂,“你爹、我爹還有你兄長,都去了邊關,這一去還不知什么時候能回來,兩個老的一個少的,委實讓人放不下心。”
靳月取了一旁的果子,捻了小刀開始仔細的削皮,“我倒不怎么認為,侯爺足智多謀,我爹醫術高明,哥哥又沉穩聰慧,這鐵三角立在一處,肯定會戰無不勝!”
顧白衣沒說話,夜侯府就只剩下她與父親二人,若是……
“姐姐見多識廣,可知道燕支?”靳月將果子切成小塊。
顧白衣眉心微蹙,轉頭瞧了二月一眼,二月會意的揮手,散了門口那些宮女,明珠和霜枝并二月一道,守在了寢殿門口。
“怎么無端端的問起這個?”顧白衣不解。
靳月將盛著果肉的小碟子擱在小方幾上,這才低聲應道,“最近有人提起,便勾起了我些許回憶,猶記得在燕王府的時候,宋云奎曾經提過兩句,貌似跟咱們大周有些關系,如今我也就是隨口一問?”
“大周邊境諸國,有大有小,這燕支便是最不起眼的,原是要并入某個大國,但因為其地處大漠,位置有些隱秘,饒是并入也沒什么好處,久而久之,便無人再理睬。”顧白衣幼時偷入父親的書房,里頭的那些東西,她皆看得七七八八,是以所知勝過常人。
靳月聽得津津有味,“這小國是怎么冒出來的?”
“據說是跟大周皇室有關,成王敗寇這種事,不足為奇!”顧白衣沖她勾勾手指頭。
靳月又往前湊了湊,眨著明亮的眸,直勾勾的盯著她,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