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澤行了禮,領著霜枝和明珠退到門口守著。
“娘,我方才從御書房出來。”靳月緊了緊手中的杯盞,“海公公尊我為七皇妃,我一時間還真是不習慣,至少在我這心里,我終是大周的女子。”
太后點點頭,輕拍著她的手背,嗓音里透著嫉妒的不舍與眷戀,“娘舍不得你走那么遠,以前你母親在世,娘便日夜盼著她回來,回京都城看看我,可邊關的戰事一直吃緊,到了最后她也沒回來,娘怕極了等待的滋味。”
更怕等啊等,再也等不到那個想等的人!
如她母親那般,一去不返。
空歡喜!
靳月反握住太后的手,“爹娘戍守邊關,是為了大周為了皇上也為了您,那么現在我跟著傅九卿去北瀾,亦是抱著母親未完之心愿。愿我大周繁榮昌盛,國泰民安,愿吾皇萬歲萬萬歲,更愿母親您……身體康健,含飴弄孫,頤養天年。”
“你這傻丫頭啊!”太后嘆口氣,心里卻是暖暖的,“娘都這把年紀了,誰知道……”
“您是千歲啊!”靳月打斷她的話,笑嘻嘻的坐到了太后身邊,攙著她的手,將頭輕輕靠在太后肩頭,“娘是千歲千千歲的,您還得看著我的孩子出生,到時候我跟玉妃姐姐帶著孩子來鬧慈安宮,您可不許皺眉頭,嫌我們煩哦!”
太后求之不得,“那得多幾個才好,一個兩個的,怎么鬧騰?最好多幾個,到時候娘站在院子里,周邊的孫子孫女,外孫子外孫女,圍成一圈給我祝壽,那才是美滋滋的!”
靳月噗嗤笑出聲來,“我又不是豬,哪能下那么多的崽子?”
“呸,胡說什么?這叫福。”太后的指尖,輕輕戳著她的額頭,“小丫頭片子,長大咯!”
靳月點頭,“所以我知道娘的苦心,今兒一早就先去拜見了君主,再來拜見娘。娘給我臺階,給皇上臺階,給咱們這個機會,靳月心里……感激不盡。”
聞言,太后神情一滯,轉而欣慰的笑了。
阿鸞的女兒,委實聰慧,如此這般……她也就放心咯!
“若是在外頭過得不好,遇見了難處……”太后頓了頓,聲音輕柔而哽咽,“你就回來,娘護著你!”
靳月狠狠點頭,“娘真好!”
有母親在側,她便不是任人欺負的孤女,有家亦可歸家……
原本太后是要留靳月用午膳,然則小丫頭卻念著傅九卿,非要出宮,太后也沒法子,只好依著她順著她,說是惦念著傅九卿,倒不如說是這丫頭,給了太后和皇帝一個臺階下。
馬車內。
靳月靠坐在傅九卿的懷里,肆無忌憚的翻弄著邊上的錦盒,說是皇帝給的賞賜,里頭是什么東西,她其實沒多大興趣,就是打發時辰罷了。
“太后娘娘說了什么?”傅九卿摁住她不安分的手,這人是一刻都閑不住,盒子死角銳利,他還怕她一不留神傷了手,畢竟現在的她……是兩個人。
臨了,瞧她實在無聊,他捻了一枚果子塞進她手里。
靳月總算安生下來,把玩著手心里的果子,“燕支國現如今的國主叫宋濂,此人一直神出鬼沒的,連大周皇帝也不知道宋濂生得什么模樣,只知道此人登基之后,便徹底的隱藏了燕支國的行蹤!哦,他年歲比當今圣上要大了幾歲,但是能做出這般做派的,顯然不是省油的燈。”
“廢話!”傅九卿淡淡然評價。
靳月翻個白眼,一口咬在果子上。
室內淡淡的果香合著酸味,惹得傅九卿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
“我問及燕支國的事,權當是給太后提個醒,旁的也沒敢多說,畢竟事關皇室秘辛。”靳月美滋滋的嚼著果子,“對了,走的時候太后塞給我一個錦囊,說是若在外面遇到了什么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