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會對自己的妻子說這樣的話。
偏偏,傅九卿說得真真切切。
別客氣!
說到底,一脈相承,骨子里的血原就是冷的。
靳月忽然想起一件事,“你的傷……”
傅九卿的眼底猛地掠過一絲狠戾,那種恨委實凝于眼中,讓一個生性涼薄之人,得以生出那樣的東西,不過他很快斂了這般情緒,將東高原地在了最深處。
“罷了!”傅九卿牽著她上了馬車。
大概是聽得他輕描淡寫的闡述過去,靳月的心里便不太舒服,人越是淡然,越容易深陷其中,只是……假裝淡然罷了!
迷迷糊糊的,靳月做了個夢,夢到了一些零碎的畫面。
比如說,夢里有個人,在她生病的時候守在她身邊,那人長什么模樣她記不太清楚了,隱約覺得是個高高瘦瘦的,身上有些淡淡的檀香。
他似乎說了些許,她聽得不太清楚,大概年紀(jì)小,也記不得。
只是……
“好好活下去!”
這五個字,倒是振聾發(fā)聵。
靳月猛地彈坐起來,倒是把一旁的霜枝和明珠嚇了一跳。
二人慌忙上前查看,“少夫人?做噩夢了?”
“倒不是什么噩夢,好像是……忘掉了一些事,忽然又想起來了。”靳月額角滲著汗,她喘一口粗氣,扶額瞧著車門的方向,“什么時辰了?”
“還沒到晚飯時間,公子說別打擾您歇著,讓您好好休息!”霜枝端了一杯水。
溫潤的液體入了咽喉,人便也活過來了,一如她夢中想起的那句“好好活下去”似的。
“昔年在燕王府經(jīng)受訓(xùn)練,磕著了頭,忘掉了很多事,如今有了身孕之后,好似一點點的都想起來!”她低眉,掌心貼在小腹上,“我小時候遇見過一個恩人,但我不記得他的樣子了。”
明珠愣怔,“奴婢跟著少夫人這么久,沒聽您提起過。”
“忘了。”靳月說,“忘了很多年。”
就好像之前,她忘了傅九卿一般。
“如今倒是想起來了?”霜枝詫異的眨著眼,“少夫人,那恩人生得什么模樣?是男還是女?若是您心里惦記著,可通知明影姑娘,讓她幫著找找也不是什么難事。”
靳月?lián)u搖頭,“只記得是個男人,模樣……還是沒想起來,他身上有檀香味,應(yīng)該經(jīng)常出入佛堂吧!旁的,什么印象都沒有了。”
“都怪那該死的燕王府!”霜枝撇撇嘴。
靳月沒說話,緊了緊掌心里的杯盞。
昔年受訓(xùn)太苦,她幾乎是九死一生才能在燕王府脫穎而出,其后不斷的出任務(wù),很多事情……找一找?她不是知恩不報之人,只是,人海茫茫上哪兒去找?
時隔這么多年,是否還活著……都是個未知數(shù)!
“公子?”
見著傅九卿走進馬車,兩個丫頭慌忙行禮,躬身退了出去。
“在說什么?”傅九卿坐在軟榻邊。
靳月將方才的夢,如是說了一遍,“關(guān)于咱們幼時的事情,我記得不多,你是否還記著?當(dāng)時我的身邊,是不是有什么陌生男子?身上有淡淡的檀香味?”
若不是靳月提起,傅九卿還真是忘了此事。
“只是因為夢到,所以便想找到她?”傅九卿問。
靳月點了頭,“我覺得他當(dāng)時很奇怪,應(yīng)該是知道我的身世吧,還讓我好好活下去。你可曾見到?”
“似乎看到過一個背影。”傅九卿當(dāng)時奄奄一息,只模糊的瞧見一個概影,似乎是那男人來找靳月,但靳月并不在破廟里。
靳月欣喜,“可見,是有這么個人!回頭,我讓明影留意一下,若是還活著,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