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衣念忙上前,“您怎么了?”
是擔心七皇妃不領情?還是擔心會被趕出來?當然,這話衣念是不敢當面說的,萬一主子真的動了這般心思,掉頭回去,豈非…… 然則下一刻,衣念眉心微凝,這里頭是什么聲音?
立在窗口,隱約能聞到從窗戶的縫隙里透出的香味,好像是……
“好像是廚房里的燉肉。”衣念皺眉,所以七皇妃早就吃上了?
拓跋熹微嘆口氣,徐徐轉身,“走吧!”
“是!”衣念提著食盒,屁顛顛的跟上。
事實,誠然如此。
“這兇巴巴的大將……軍不怎么的,廚子倒是不錯,燉肉做得極好!”霜枝笑呵呵的稱贊,“少夫人,您覺得如何?”
所幸靳月不似別的女子,有孕之后聞不得味,吃不得味兒,她倒是吃嘛嘛香,當然……得除去剛從大周出來的那些日子。
彼時顛沛,她光顧著惡心難受,全靠酸果子撐下來。
如今行程放緩,靳月亦是緩過勁來,好吃好喝的盡管上,她放開肚皮吃個痛快,然則不管她怎么吃,就是不見長胖,胳膊腿依舊纖細。
約莫是此前損到了根本,一時間想補回去委實不容易。
“是挺好吃的!”靳月美滋滋的吃著,往霜枝和明珠的碗里夾肉,“都吃點,聽說北瀾的女子力氣挺大的,你們兩個太瘦,回頭還不夠人舉的,吃胖點……咱體重上還能占點優勢,偶爾還能唬住人!”
霜枝被逗笑了,“嗯!”
“少夫人,您多吃點,您現在是兩個人!”明珠忙道。
靳月扒拉著飯,“自然不能與這幫混賬東西客氣,該吃吃,該喝喝,當年吃過的苦頭,受過的罪,今兒再也不可重來,否則咱們就是傻子。我這輩子唯一做錯的事情就是忍,忍了燕王府十多年,最后連命都忍進去了,還搭上了那么多姐妹。”
“少夫人?”明珠緊了緊手中的筷子。
靳月給她夾了一塊肉,“別愣著,吃,涼了就不好吃了!想當年他們坐著吃飯,咱們站著看,吃剩菜殘羹都是恩賜,與狗爭食,吃餿菜餿飯,時不時的受罰……”
明珠已然習慣,未有多大反應,邊上的霜枝倒是先開始抽泣了。
靳月:“……”
明珠:“……”
霜枝哽咽,“那人家覺得少夫人和明珠吃了這么多苦頭,心里難受嘛!”
“都過去了!”明珠往霜枝碗里夾菜,“吃吧!”
霜枝笑著點頭,只是……少夫人的面色不太好,好像在想些什么?
“少夫人?”霜枝抱緊了手里飯碗,“您現在身子重,可千萬別亂來!”
靳月咬著筷子,壞壞的笑著,眉眼彎彎如月。
…………
君山快速回轉傅九卿的房間,“公子,飯菜都送過去了,少夫人沒什么大礙,只是……奴才聽說拓跋姑娘過去了一趟,她身后的丫鬟手里提著食盒!”
“她心里裝著北瀾,自然不會坐視不理。”傅九卿低咳兩聲,靠坐在床邊,指尖輕輕摩挲著掌心里的荷包。
荷包,是真的丑,卻是靳月人生中頭一回拿起針線,一針一線縫起,也是他們成親之后,妻子贈予丈夫的同心之物,意義非凡。
“聽說底下人攔住她了,但是她手里有令牌,還有……拓跋姑娘當時動了手。”君山繼續道,“不知道尤將……軍會不會對付她?”
傅九卿倒是沒有太大的反應,長睫掩去眸底光亮,整個人瞧著略顯陰沉,他原就是這樣的性子,思慮事情的時候極是安靜。
見狀,君山躬身退后幾步,默不作聲的立在邊上。
約莫過了半晌,傅九卿才溫吞的收了荷包,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