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得“吱呀”一聲,北瀾主君領著巫醫和君山走出,屋子里忽然熱鬧起來,只是這份熱鬧似乎有些滑稽,分明只是七皇子和七皇妃的事,如今卻摻合了一大幫的人。
靳月站在原地行禮,神色略顯遲滯,原本日日掛在唇角的笑意,此刻亦是全然不見。
“好好休息!”北瀾主君抬步離去。
君山張了張嘴,卻因著自家公子的一個眼神,而將到了嘴邊的話生生咽下,行禮退出,對于這樣的結果,好似所有人都滿意了,唯獨……少夫人一個人難過?
大門合上的時候,依舊是原來的三個人。
拓跋熹微是有功夫的,自然能聽出來門外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只是到了這一刻,她有些不太確定靳月的態度,以及靳月會怎么做?
怎么做?
靳月一步一頓,面色沉重的走到了傅九卿的床邊,眼眶有些微紅,說話的時候帶著嗡嗡的鼻音,“好點嗎?還冷嗎?戲演完了……”
床榻上面色蒼白的男子,有著一張清俊無雙的容臉,面色蒼白得厲害,病怏怏的模樣,叫人瞧著好心頭。
在看到她猩紅的雙眼時,他的心頭狠狠揪了一下,慢慢伸出手,握住了她略略僵直的指尖,如同撒嬌的孩子,輕輕的扯晃著,“你來了,便不冷。”
靳月用力吸了吸鼻子,站在床頭望他。
傅九卿的手,很涼、很涼。
“合作愉快!”拓跋熹微在聽到靳月那一句“戲演完了”,便知道……靳月壓根沒懷疑過傅九卿,甚至于連自己那一句“對不起”都成了滑稽可笑的代名詞。
低頭自嘲般輕笑,拓跋熹微別開頭,瞧著微亮的窗戶,明明隔著窗戶紙,卻還是能感覺到外頭的明媚燦爛,這樣的情感,足以讓人從內心深處,生出極致的渴望。
靳月皺了皺眉,瞧著眼前的拓跋熹微,眸中暈開清晰的笑意。
“戲演得很好。”拓跋熹微釋然淺笑,“神情到位,容易讓人……誤以為真。”
靳月坐在床沿,笑得眉眼彎彎,“對于旁人,我興許不能做出最直接的判斷,可能進來那一眼,真的會有點誤會,但是我家相公嘛……我信他便夠了!”
信他,深信不疑。
兩個人之間相互信任,哪會生出這么多的幺蛾子。
裂縫,往往都是從內部懷疑開始的……
“有點羨慕是怎么回事?”拓跋熹微鼻尖酸澀,“不過,羨慕歸羨慕,是我不夠好!我的夢里參雜了太多東西,而你們只有彼此,所以……我北瀾女子也不是輸不起的,趁著這一場仗還沒開始,早點轉身,免得到時候太過難堪!”
靳月笑靨如花,“你會有,獨屬于你的深信不疑!”
“像你們這樣嗎?”拓跋熹微搖搖頭,“太難得了!不過,還是可以小期許一下,說不定……說不定還真的有!跨出這道門,我可能還得跟你爭一下,人前人后的做做臺面戲,到了臺下……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如何?”
靳月點頭,“還可以切磋!”
“回頭讓孩子叫我一聲師父,總歸要占點好處,不能讓我白傷心一場!”拓跋熹微毫不猶豫的轉身,“我這人很是執拗,不給我點好處,我就請主君下旨賜婚,你就等著當妾吧!”
房門開了,又輕輕的合上。
靳月幽然嘆口氣,“我就知道這人刁鉆得很,你說呢?”
“要不要摔杯子?”傅九卿問。
靳月甩他個大白眼,“我可沒那么敗家!藥都吃了嗎?覺得如何?可還冷嗎?你……又有什么打算?”她又不是傻子,傅九卿是什么人,她還不知道?
“我想讓主君……找到我母親的母族!”傅九卿面色微沉。
靳月神色微凜,她知道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