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主瞧了半天,也沒瞧出什么端倪,這馬還是原來那匹馬,毛色油光水滑,精神頭仍是極好的,沒瞧出來有什么不同?
“姑娘,好歹是大皇子的側妃,怎么著也不會在這兒動手吧?”場主低聲開口。
言外之意,人家可能就是純溜達,瞎溜達,不是沖著七皇府、七皇妃去的。
拓跋熹微倒是也想清靜,可她又是那樣謹慎的人,“不管這宋嵐有沒有動手,都必須小心,大周有句話,叫小心駛得萬年船。不如,你這樣……”
想了想,拓跋熹微伏在場主的耳畔,嘀嘀咕咕了一陣。
場主面露難色,“這樣可行嗎?萬一上頭怪罪下來,那、那……”
“出了事,我擔著!”拓跋熹微斬釘截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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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主行了禮,“是!”
…………
出了馬場,上了馬車。
宋嵐神色稍緩,卻是一直都沒說話,直到馬車已然離開馬場甚遠,在小山坡下停了停。
“主子?”庭芳低語。
宋嵐點了頭,庭芳緩步進了矮松坡。
誰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好半晌,她才從里頭出來,畢恭畢敬的行禮,“主子,您說這事兒能成嗎?”
“拓跋熹微看到了嗎?”宋嵐問。
庭芳點點頭,“瞧見了?!?
“那就沒事!”宋嵐緩步走向馬車,身邊除了庭芳,不許任何人跟著。
可庭芳還是有些猶豫,“只是……主子您也知道的,那拓跋姑娘素來與七皇妃不睦,兩個人的關系又是這樣的尷尬,說白了是情敵?。砣諆蓚€人是要爭七皇妃之位的,也就是說,若是沒了元禾公主,那這拓跋氏就會頂替公主的位置?!眎i
“我相信公主的眼光,我也相信公子不會看錯人?!彼螎姑虼?,“庭芳,你怕嗎?”
怕?
庭芳有些羞赧,“奴婢自然是怕的,不瞞主子,奴婢這輩子都沒像現在這么膽大過。奴婢出身卑微,在燕王府內又備受欺凌,饒是跟著郡主,呵……罷了,不說了!”
“害怕,乃人之常情,不丟人?!彼螎剐α诵?。
庭芳搖頭,“不,奴婢是覺得做點有意義的事情,還是極好的!奴婢身份卑微,卻也是想要為自己活一場的人,當日女子軍闖入,問一句是否想活一回,庭芳的心里便……便覺得活了!”
“會一直活下去的?!彼螎拐f,“國在,家就在,家在……人就在?!?
庭芳連連點頭,誰不怕?若是真實身份被揭開,如她這般卑微的女子,會第一個死無全尸,可只要想到,自己以卑微之軀,為那么多人做點事,也就沒那么害怕了!ii
誰說女子只懂得相夫教子?不過是……沒人給你機會罷了!
回到大皇府的時候,恰逢著大皇子領了褚懷越出門。
“大皇子!”宋嵐行禮。
格里瞧了宋嵐一眼,“去哪了?”
“回大皇子的話,閑來無事,在城里逛逛罷了,姐姐今兒也不在府中,我實在無聊得很,所以……”宋嵐抿唇,“大皇子您這是要出去???”
格里點頭,“既是無聊,多去七皇妃走動,都是大周來的,想必更有親切感,有時候當不成朋友,那也就……不用手下留情?!?
所謂的親切感是指什么,宋嵐比誰都清楚。
“是!”宋嵐冷笑。
瞧著,一副咬牙切齒,恨死了靳月的模樣。ii
邊上的褚懷越,從始至終都沒有開口。
“走!”格里大步流星的離開。
褚懷越相隨左右,只是在走的那一刻,他徐徐回頭看了一眼,正邁步上臺階的宋嵐,眉心幾不可見的蹙起。
“怎么了?”格里問。
褚懷越搖頭,“在下只是覺得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