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沒看到靳月動手,偏偏都瞧見了從九皇子手里射出去的那支箭,準確無誤的扎在靶心上,連帶著北瀾主君亦是不敢置信的站起身,推開眾人直奔靶子。
“主君?”蕭樸駭然,“準確無誤,九皇子神箭啊!”
文武百官,皆不敢置信。
大皇子格里,目瞪口呆,一股腦的沖到了靶子前面,快速拔出了箭,如同瘋子一般仔仔細細的將手中箭檢查個底朝天,就差沒將箭羽一根根扒下來了。
“大皇子!”蕭樸忙道,“弓箭都是之前卑職準備的,絕對不會有問題。”
北瀾主君黑著臉,冷眼瞧著格里,“怎么,你覺得我會蠢到這種地步?”
“父皇恕罪!”格里撲通跪地,“兒臣只是覺得……九弟的箭法一直不怎么好,可今兒隔著這么遠的距離,別說是他,饒是您身邊的近侍衛蕭樸,也做不到這點吧?”
聞言,蕭樸躬身行禮,“請主君恕罪,是蕭樸技不如人!”
“輸給我的兒子,不丟人。”北瀾主君沖著歲寒招手。
小家伙原本緊張至極,掌心都已經滲出汗來,聽得父皇這么一招手,更是小臉瞬白,最后還是靳月走過去,牽著他行至主君跟前行禮。
“父皇,兒臣……”歲寒垂眸。
靳月行禮,“主君也看到了,眼下九皇子箭法精進,真是我北瀾之福,可喜可賀!”
北瀾主君瞇了瞇眸子,今日靳月給予他的驚喜實在太大,他覺得自己有必要花點時間去消化,且看所有文武,那個不是在等著看靳月的笑話,誰知反而看到了發光發亮的七皇妃。
更要緊的是,她沒有攬功,反而用一句可喜可賀,將所有的事情都歸結于歲寒的身份:北瀾七皇子,是他北瀾主君的兒子!
“父皇!”歲寒弱弱的開口,眼眶微紅,身子繃得生緊。
北瀾主君嘆口氣,微微彎下腰,到底是自己寵了多年的愛子,又怎么舍得因為敦貴妃之事而遷怒于他?指尖輕輕刮了一下孩子的鼻尖,“既然老七的皇妃能把你教好,那父皇就把你交給她如何?”
格里駭然僵住,主君一句“老七的皇妃”等于昭告群臣,認下了靳月這個兒媳婦?只是因為靳月教了歲寒箭法,所以對她另眼相看?
“父皇。”格里道,“箭法之事,總有幸運或者湊巧,兒臣覺得此事不能……”
主君面色陡沉,“需要你來教我怎么做事?那么能耐,你來!看看是小九的運氣好,還是你的運氣好?”
話音剛落,主君便卸了歲寒手中的弓,毫不給情面的丟給格里。
格里仿佛抱了一塊燙手的山芋,剎那間臉色全變了。
“大皇兄的箭法,自然是極好的!”八皇子莫桑上前,溫聲笑道,“只是九弟年幼,大皇兄若是此刻與九弟比較,難免有以大欺小之嫌,所以兒臣以為,還是不比為好!”
格里咬著牙,“你!”
贏了,他是以大欺小。
輸了,他便是連個孩子都比不過,傳出去還有何顏面在父皇和群臣面前立足?
進退維谷,何其艱難!
“歲寒!”靳月伏在小家伙耳畔低語,“你就站在這兒,再來一箭!”
這一次,歲寒委實沒再怕,狠狠瞥了格里一眼,奪過他手里的弓,姿勢嫻熟的彎弓上箭,“大皇兄,這一次,你可定要看好了!”
格里愕然,想攔阻卻是為時已晚。
只聽得“咚”的一聲悶響,第二支箭在眾人猝不及防的瞬間,再次準確無誤的正中靶心。
“好!”主君大喜,“不愧是我北瀾兒女,這箭法委實好得很!”
歲寒行禮,“父皇,兒臣沒有投機取巧,也不是靠運氣,大皇兄不信,我便證明給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