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噩夢,會醒,不會忘。
“我雖然還沒到這一步,但是也曾經歷過這樣的恐懼。”靳月苦笑,面上掛著艱澀的笑,“被恐懼支配的那些年月,如果我沒撐下來……唔?”
話音未落,唇已被堵上。
傅九卿將她圈在懷中,冰涼的唇碾磨著她的理智,讓那份冰涼的記憶,重新回到最初的記憶匣子里,他想成為她的鎖,再也不用記起那樣黑暗的過往。
半晌,他才松開她,將身子疲軟的小丫頭抱坐在自己的膝上,下顎輕輕抵在她的肩胛。
“對不起。”他音色低沉,“是我來得太晚。”
他應該,早點來的。
“你來的剛剛好。”她溫順的伏在他懷中,“于我心死之后,予我重生之命。”ii
傅九卿抱緊了她,一句寬慰的話都說不出來,她的痛……他比之更痛,可終究無法替代。
“宋宴在石城。”她低聲說,“就在附近。”
傅九卿呼吸微沉,“嗯!”
“他學聰明了。”靳月幽然嘆口氣,徐徐坐直了身子。
姿勢略有些不雅,她就這么跨著,坐在他的腿上,待捕捉到他眼底一掠而過的暗色,她便捧起他的面頰,學著他方才的模樣,在他唇上輾轉碾磨。
“負琴教的?”吻畢,他問。
卻是把她逗笑了,“我靳月想要男人,還用得著旁人教?男人對于某些事,盡是無師自通,而女人對于媚惑之事,亦算得上無師自通,且看對什么人而已!”ii
“是嗎?”狐貍揚起艷絕的唇角,那一雙勾魂攝魄的眸子,在燭光里泛著微微的桃花色,溫涼的呼吸,一點點的鉆進她的衣服領子里,帶著絲絲涼意。
勾得靳月整顆心癢癢,羽睫止不住輕顫。
果真是一山,還有一山高;一狐,還有一狐媚。
這是她的狐貍啊!
“我、我要同你說正經事!”靳月眼神閃爍,“后院、后院的事……”
狐貍將唇貼在她的鎖骨處,嗓子里發出低低的嗡聲,“隨你處置。”
靳月覺得他就是故意的,隨著說話時的呼吸噴薄,連帶著她的肌膚,都跟著火燒火燎起來,骨頭縫里都是酥軟滋味。
“相公……”ii
聽得某人帶著哭腔的聲音,傅九卿才算抬頭,墨色的瞳仁里漾開漣漪,似笑非笑的瞧她,“還敢鬧嗎?”
“不鬧了。”她紅著臉,耳根滾燙。
傅九卿罷手,將她抱起,輕柔的放在床榻上,“媚惑之能,非女子專屬,以后可以多跟為夫多學學,為夫很樂意為你釋疑解惑,親自指導!”
她鼓了鼓腮幫子,鼻間帶著輕哼。
他雙手撐在她邊上,俯首在她的唇上輕啄,“念在月兒身子不適,為夫暫且饒你這回,再有下次,定加倍討還,懂?”
“你這些日子都在忙什么?”靳月忽然問。
傅九卿先是一愣,俄而眸色微沉,“聽到什么風言風語?”
“歲寒說,八皇子待八皇妃亦是情有獨鐘,卻也免不得納姬妾入門。”她定定的瞧著他,“你會不會……”ii
身為皇子,立妃納妾,半點都不沖突。
“你想要幾個丫鬟伺候你?”他煞有其事的問。
靳月“??”
“姬妾是不可能了,你想都別想,要幾個丫鬟倒是可能。”他修長如玉的指尖,輕輕刮著她的鼻尖,“腦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靳月皺了皺眉,“說書先生的話本子里,多半是勾心斗角,爾虞我詐,女人爭搶夫君,為子嗣爭搶位置,還有還有……”
傅九卿眉心蹙起,極是無奈的盯著她。
“你……確定不會納妾?”她追問。
他躺在她身側,“故事里的事,不會發生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