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月坐在那里一動不動,周遭眾人誰也不敢再吭聲,皆是屏氣凝神的盯著她。
半晌,有冰冰涼涼的掌心,覆在了她的手背上。
傅九卿什么都沒說,只瞧著她抬起頭,眸色平靜的兩兩對視。
“其實我沒多少感覺,幼時喪母,我早就忘了母親的模樣,如今出現在后院的是母親的影子,我只是有些感慨罷了!到底是什么樣的仇怨,以至多年后的今日,他們南玥還要占著我母親的名頭,以我母親的身份,傷害她的女兒?”靳月想不明白。
裴春秋嘆口氣,“有些東西,其實跟仇怨沒關系,利益牽扯,不過是欲壑難填而已。若是人人都有平常心,人人都堅守本分,不要貪戀他人手中物,也許就不會這樣不擇手段。”
“少夫人?”霜枝擔慮的瞧著她,“既然已經搞清楚了她的身份,便是最好不過的,您也莫往心里去,那個人跟您有血緣關系又如何?在此之前,你們只是陌生人。”
靳月反握住傅九卿的手,“我不難過,真的,你們也不必擔心我,為了不相識的陌生人,傷了自己,惹得關心我的人忐忑不安,為我擔心,那才是真的愚蠢。”
行走江湖多年,刀頭舔血的日子都過來了,那些作繭自縛的事兒,不適合她!
江湖兒女,哪來那么多的多愁善感,她又不是養在閨閣里的千金小姐,風吹不得,雨淋不得,她是長在懸崖邊上的勁松,生死都見過,還有什么可怕的?
“接下來想怎么做?”傅九卿問。
靳月想了想,“看得出來,她跟那個丫頭不是一路人!”
“反間計?”霜枝狐疑的開口。
靳月笑了,“相公你看,霜枝越來越聰明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是真理,跟著自家少夫人久了,霜枝覺得自己也是滿腦子兵書里的彎彎繞繞,什么都得從“兵不厭詐”入手。 “聽說,那女人想沾了你?”靳月嗓音里帶著清晰的戲虐之色。
霜枝下意識的往后退,明珠一把拽起了裴春秋,快速退出了房間。
君山是最后一個退出來的,負責關門。
一幫人杵在門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自神情怪異,卻又心照不宣。
“怎么了?”裴春秋是被明珠拖出來的,說實話,他還真的沒摸著他們的套路,沒明白怎么突然間就被人拽出來了,他的話還沒說完呢!
明珠默默的退到院子里,霜枝干笑兩聲,“你沒察覺屋內的氣氛不對?”
“哪兒不對了?”裴春秋不懂。
君山壓了壓眉心,“也難怪靳大夫懟你跟懟孫子似的,這點眼力見都沒有?沒瞧見公子那臉都黑了?”
“黑了嗎?”裴春秋還真的沒仔細看。
霜枝扯了扯唇角,快速退到院中,站在明珠身邊,連門邊都不敢靠近。
見狀,裴春秋面色微微一緊,撒腿就走,“我去藥廬看看丹藥……”
“跑得比兔子還快!”明珠直搖頭。
房內。
靳月已經被拽到了傅九卿的懷里坐著,他冰冰涼涼的指尖,輕輕的搭在她后腰出的腰窩上,涼涼的,讓她有些呼吸微促。
“開個玩笑罷了,當不得真的。”她稍稍繃直了身子。
傅九卿將下顎抵在她的肩胛處,側過臉,將溫涼的呼吸,悉數噴薄在她的頸項間,“倒是敢拿這種事同為夫開玩笑,可見月兒最近是空虛寂寞了?”
“沒有沒有,只是相公自個不小心,被人瞧見罷了!”靳月聳聳肩,想將他抵開一些。
誰知,傅九卿愈發將她抱緊,恨不能將這小妖精揉碎在懷里。
“外頭的風言風語,是怎么傳的,又是如何傳出去的,真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嗎?”他將涼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