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只是傻了,沒想到還聾了……”
連耳朵都不好使了?
尺雪咬著后槽牙,“靳月,你莫太過分。”
“有因必有果,你能踏出自己的宮門,出現在我這七辰宮,便可知這些日子,主君怕是沒怎么關心過你吧?”靳月用了“關心”二字,也是給足了尺雪面子。
她沒說失寵,已是嘴上留情了,就這宮里的那點事兒,誰不知道?沒有主君的寵愛,管她是雪妃還是什么妃,都得完蛋。
的確,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后,所謂的金屋藏嬌,便成了過往的笑話,主君再也沒有踏入過她的寢宮半步,宮里人人都知道,雪妃……失寵了。
因為她動了不該動的東西,任何有關于羽淑皇妃的東西,都是主君的禁忌所在!
“奉勸一句,少興風作浪,多活兩年!”靳月轉身回了寢殿。
尺雪冷笑著站在殿門口,明珠擋住了她的去路。
“雪妃娘娘在咱們主子身上花心思沒用,倒不如多費費心,好好想想,該如何讓主君回心轉意!”明珠雙手環胸,堵在門口誰也不讓進,“這宮里的女人,把心思花自己身上,才是正道!”
“那個玉簡是你們栽贓陷害!”尺雪冷然。
靳月在屋內回應,“彼此彼此,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你!”尺雪切齒,“你難道就不想知道,那塊鐵疙瘩是從哪兒來的嗎?”
靳月已經更衣完畢,這會就坐在梳妝鏡前,瞧著鏡子里的資格,指尖輕輕纏繞著鬢邊的一縷散發。
“少夫人,您別聽她瞎霍霍,她知道才怪,就會拿這事兒出來鬧騰。”霜枝仔細的為其挽發,動作嫻熟至極,“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還沒到十年,奴婢心里還怕著呢!”
靳月捏著桌案上的碧玉簪子,羽睫微垂,掩著眸底精芒,“讓她進來吧!”
“少夫人?”霜枝手上一滯,“您還敢信她?”
靳月默不作聲的將玉簪,靈巧的簪入發髻之中。
見狀,霜枝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扭頭,沖著明珠使了個眼色。
尺雪沉著臉進門,但身后的丫鬟被悉數阻擋在外,明珠不放人,誰敢往前一步,她便削了誰的腿!
“霜枝,我想吃餛飩!”靳月道,“別放蔥花。”
霜枝張了張嘴,讓少夫人和這蛇蝎美人單獨相處?她哪敢。
“你是怕我下手太重,會打死她嗎?”靳月問。
霜枝撇撇嘴,“奴婢馬上回來!”
說馬上,還真的是……
瞧著霜枝撒腿就跑的模樣,靳月唇角彎起,這小丫頭真是怕極了雪妃。
“看到了,你有多可惡!”靳月臨窗而坐,顧自倒了杯水,“你把我家小霜枝嚇壞了,她膽兒小……下不為例!” 尺雪緊了緊袖中的手,“你的丫鬟對你很是忠心。”
“以心換心,不難吧?”靳月呷一口杯中水,“你若是無心,那就另當別論。”
“叱咤令的主人,對你們很重要……”尺雪的氣勢忽然弱了下去,“是不是?”
靳月挑眉看她,“試探來試探去,有意思嗎?我不覺得好玩,也不想玩。”
“你們會救他嗎?”尺雪忽然近前一步。
靳月若有所思的望著她,“他?”
“會救嗎?”尺雪抿唇,“他、他可能落在了八皇子的手里。”
八皇子?
靳月默默的放下手中杯盞,以為自己耳背聽錯了,盯著尺雪半晌沒吭聲。
霜枝回來的時候,寢殿內安靜得只剩下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面的聲響,篤篤篤……嚇得霜枝趕緊往前沖,險些將托盤上的玉碗都摔了。
好在,她家少夫人安安穩穩的坐在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