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聲嘯震撼,席卷風云,虛空中一片肉眼可見的漣漪滾滾而過,瞬時便將那天狗長鼻哼出的氣流震散,蛇般若噴吐出的毒霧,也被這勢成無比的澎湃聲浪席卷翻回,撞擊到了原主身上。
“嘶!”
以鐘離現如今的體魄及根基,這虎魄之威何等強悍,翻滾而回的毒霧雖未對那蛇般若造成什么傷害,但那澎湃兇猛的聲嘯波流,卻重重的沖擊在了她的身體之上,外層軀殼不說,單是那體內氣血,就被震得翻騰不已,生生逆行,反沖百脈。
如此一來,創傷可想而知,只見那森然恐怖的般若面首做劇烈痛楚之狀,張口便是一聲凄厲至極的悲鳴,巨大的蛇身也轟然倒地,陣陣抽搐扭曲,更有大量的鮮血,自從破裂的皮下溢出,轉眼便將地面渲染得一片猩紅。
蛇般若如此,在她身邊的鬼門重山自也不能免除傷害,只不過相對而言,他的處境要好上一些,那虎魄聲嘯的沖擊雖然恐怖,但憑借那一張天狗面具的防護加持,還有這強悍體魄的作用抵消,他勉勉強強的撐持了下來,雖然此刻也是頭暈目眩,氣血翻騰,一時動彈不得,但到底比這直接被重創倒地,命懸一線的蛇般若要好上許多。
只不過,鬼門重山并沒有因此感到高興,因為這沒有多少意義,更不能改變局面,其中的分別,除了早一步死和晚一步死,還有什么?
沒有!
所以鬼門重山高興不起來,只有強烈的求生欲望爆發,隱隱刺激著身體的生命潛能,終于在一瞬過后,強壓下了那翻騰的氣血,穩住那還有些眩暈疼痛的頭顱,便欲轉身而逃。
然而,他的動作,何止慢了一步,身軀還未來得及扭轉,還有些扭曲朦朧的視野,便被一人身影掩蓋,隨即,眉間一痛,瞬入黑暗。
“啪啦!”
一聲脆響,鐘離收手,鬼門重山面上的天狗面具應聲而碎,露出一張滿是錯愕與不甘的面龐,眉心之處鮮血溢流而出,還摻雜著些許白漿,看來作嘔的同時也讓人不由心顫。
一位踏入地階的鬼道修者,未來東瀛鬼蜮炙手可熱的修羅鬼王,如今就這么死在了鐘離手下,被一指點穿頭顱,實在令人唏噓。
對此,鐘離卻沒有太多感受,相對于日后那萬鬼盤踞的東瀛鬼蜮而言,一頭鬼王只能算是大號的螞蚱,若不是湊巧碰上了,鐘離說不定都不會特意來找他的麻煩。
這并不是鐘離有了幾分成就,便得意自滿,小看天下人,而是所在的高度不同,于他而言,現今最需要也最應該鏟除的目標,是那些隱患巨大的存在,例如沉寂的異族神祗,未來能比肩武圣的各大妖魔,以及這東瀛鬼蜮之中某些尤為特殊的存在。
其中,圣之一境,便是衡量的標準,而鬼門重山顯然夠不上這個標準,所以他實在不值得鐘離特意走上一趟,恰巧遭遇,順手解決就差不多了。
當然,對于這未來的鬼神,并不一定要盡數誅殺,因為未來它們化為鬼神的原因,絕大部分都是東瀛極陰地脈的影響,那一頭身亡級別的血脈繼承者將東京毀滅之后,東瀛作為國度徹底崩壞,以至地脈再無國運鎮壓,調和陰陽,最終以毀滅的東京為中心,億萬惡鬼孕育生出,形成生人止步的鬼蜮。
這是歷史的軌跡,若鐘離插手,改變走向,那東瀛成為鬼蜮的命運,說不定可以避免,那些個鬼王鬼神,也有可能擺脫未來悲慘而恐怖的命運。
所以,除了那些已成事實,注定無法挽回的特殊存在,其他人還是可以挽回一下的,就好像鬼門重山,如果鐘離對他進行引導,完可以避免他向那修羅鬼王的方向發展。
只可惜,這如果并不成立,若他只是修行鬼道,那鐘離很愿意給他一個選擇道路的機會,可他卻不止如此,練尸,食人,這等行為已經觸及了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