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修為雖然不弱,但奈何此刻生死交鋒,已至極端,縱是有心收手也無能為力,只能眼看那劍氣迸發,掃向鐘離與寧采臣。
“小心啊!”
寧采臣雖不通武道,但也能感受到那逼面而來的銳利氣機,尖叫一聲就想要躲避,但以他的速度,又怎么躲得開,眼看就要血濺當場……
“砰!”
一聲巨響,鏗鏘震耳,襲來劍氣盡數潰散,消弭于虛空之中。
“嗯!”
意料之外的結果,讓兩人都有些訝異,交撞的劍鋒也隨之撤回,分立于左右兩旁,冷眼注視著鐘離。
“嗯?”
此時,寧采臣也發覺到自己沒事,神色疑惑的抬起頭來,這才發現是鐘離擋在了自己身前,頓時一陣緊張,連忙喊道“鐘兄,你沒事吧?”
“沒事?!?
鐘離搖了搖頭,饒有興趣的望著左右兩人,其中一人看來年紀較大,頭束道鬢,劍眉插翅,濃密的大胡子與鬢角連成了一圈,雙眼炯炯有神,不怒自威,另一人則較為年輕,披著一件連帽黑袍,袍下罩著鐵甲,面容冷厲,隱隱有煞氣透出,也不遜色。
鐘離注視著兩人,兩人同樣注視著鐘離,片刻之后,方才見那大胡子打破沉默,向黑袍人說道“夏侯兄,你踏入魔道了!”
“哈哈哈哈!”
聽此,夏侯杰卻是大笑,朗聲說道“燕赤霞,七年了,七年了,你終于敗在了我手里,哈哈哈,從今以后,我夏侯杰,就是天下第一,天下第一!”
大笑之聲,隱隱透著一股狂亂邪意,那一張冷厲面龐上的煞氣,也越發濃重了起來,就連直播間內的觀眾,都感到了一陣異樣與不適。
直播間內的觀眾尚且如此,身在現場的幾人就更不用說了,感受著夏侯杰身上幾成實質的煞氣,燕赤霞的眉頭皺得更厲害了,沉聲道“夏侯兄,須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何必為了這天下第一的虛名而葬送自己呢,以血瀝劍本就是魔道,你竟然還以人血淬瀝,就算真的給你修成天下第一,那也是天下第一的妖劍魔劍,最終為禍蒼生,聽我一句勸,放手吧,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回頭是岸?”
聽此,夏侯杰大笑更甚,說道“燕赤霞,我聽說你這幾年是做道士啊,怎么現在用起禿驢的話來了?”
“佛道本是一家,和尚與道士又有什么分別?!?
面對這嘲諷,燕赤霞卻是面不改色,沉聲說道“夏侯兄,我再問一次,你當真不肯回頭?”
“廢話!”
夏侯杰冷聲一笑,說道“什么妖道魔道,你看看現在這世道,誰不是妖誰不是魔,我是拿人血練劍不錯,但我殺的都是土匪,強盜,賊寇,沒有一個不該死的,我拿他們的血來練劍,不過是廢物利用罷了,反倒是你,燕赤霞,你躲在這蘭若寺這么久,又修道又修佛的,怎么不見普度眾生呢,還是說你也知道這世人已經無可救藥了?”
“你……”
這話是戳到了什么要害,說得燕赤霞眼神一凝,隨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不錯,我退出江湖,就是看盡了這世道的罪惡與虛偽,所以才躲在這蘭若寺中,到底是修佛還是修道,到底是做人還是做鬼,也分不清了,但是……我一樣不能看著你墮入魔道,將這魔劍修成,否則人也好鬼也好,怕是都要成你那魔劍的養料!”
“哈哈哈!”
聽此,夏侯杰又是大笑了起來,眼中煞氣翻騰,轉望向一旁的鐘離,隨后又將目光移回了燕赤霞身上,問道“燕赤霞,你是不是忘了,剛才是怎么敗給我的,血魔劍已是天下第一,你還怎么來阻止我,想要跟他聯手么?”
話語間,夏侯杰矛頭一轉,手中長劍直指鐘離,冷笑道“沒想到,江湖上又出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