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變回過去那個自己嗎？”

——

“我沒有那么想?！?

深川面對橋本略有些失態(tài)的反應(yīng)，反而覺得輕松。她不怕橋本直白地表露自己的不滿，只怕她刻意地封存自己的情緒，表現(xiàn)出對一切無動于衷的殘忍與冷酷。

“正因為不想輕易地推翻我們這幾年間相互陪伴的時光，所以我才一直忍著，誰都沒有告訴。如果不是娜娜敏你故作聰明窺視我的心意的話，可能直到最后，這份喜歡也不會有見光的一天?！?

“所以麥麥你是想把責(zé)任都推到我身上嗎？”

“我只是想說，造成現(xiàn)在的情況，我們兩個都有責(zé)任，誰也逃不掉的?！?

深川深沉地看著橋本，“娜娜敏，給我一個答案，明確的，不摻雜任何外在影響的答案，接受還是拒絕，喜歡還是討厭。拜托了。”

“讓我死心吧，給這一切畫上休止符吧，你說我是怯懦也好，殘忍也罷，什么都好，這是只有娜娜敏才能有權(quán)利做出的抉擇。這是從一開始就注定了的——從我喜歡上你開始?！?

橋本不敢再看向深川。深川這樣冷靜的，卻也卑微的樣子，讓橋本覺得心疼。她記憶里的深川不是這個樣子的，她們在最珍貴的時光遇到彼此，在一起生活，她們互相關(guān)心她們相互扶持。

“麥麥，別再說了，給娜娜敏一些時間?！卑资蝗绦目粗矍暗倪@兩人相互揭開傷疤，也不忍心看橋本如此地被動。

橋本像是戰(zhàn)場上無法給重傷的隊友痛快一槍的新兵，她沒有那么堅定的信念，還未見慣流血與犧牲。

她們都是。

“我給了，不止是娜娜敏，還有我自己，”深川卻苦笑著回頭。

“但是沒辦法啊，脫口而出的表白，就像是收不回的水。如果能消除這份記憶的話我也想啊。當(dāng)作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過，一切如常。娜娜敏能對我笑著，而不是避開我的視線，流露出哀哭的神色?！?

“我一直處在煎熬之中，”深川說道，“麻衣樣你能體會嗎，那種像是忍受著巨大酷刑般的痛楚，意識被禁錮在某個暗無天日的角落中，無論是看書還是畫畫，在練習(xí)室跳舞跳到脫力，無論做什么都不能平靜下來，都不能擺脫這種沸騰著的虛無感?！?

“我甚至都沒辦法確定，現(xiàn)在的我還究竟是不是我，那些好像是被點燃的激情和沖動難道沒被落在那個車站的長椅上嗎？無法得倒回應(yīng)的感情就像是無家可歸的孩子，一旦被說出口它們就會從我的身體里抽離?！?

“所以我需要一個答案，至少能讓我接受這一切，而不是虛無地一直游蕩下去。拒絕還是討厭怎么樣都好……”

“怎么可能會討厭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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