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站在原地,她感覺自己像是舞臺劇中作為背景的樹。在小學的時候,她演過類似的角色。王子和公主在臺前或是爭吵,或是溫存。臺下的家長們奉上鼓勵的掌聲,她沉在那片仿佛被遺忘般的舞臺陰影中。
就像現在。
在橋本與深川的心意碰撞中,她雖然在場,卻只是個無力的旁觀者。
直到現在,白石都無法感同身受地理解兩人的苦悶而又憂愁的心情。她不知該說些什么,因為這原本就沒有她插足的余地。這是這兩個人的故事,白石更多的是充當一個見證者的角色。
她在這片沉寂中聽見了五更的話,她這才注意到幾步之外還有另一個小圈子的刀光劍影,在這之前,白石的注意始終被牽扯在橋本和深川身上。
“娜醬,你是想我變回過去那個自己嗎?”
五更的聲音深深淺淺地在這片空間中飄蕩,白石不了解五更進團以前的樣子,她只是察覺到了其中蘊藏的落寞和幽靈般居無定所的迷茫。
這句話出乎意料地有重量,以至于她下意識地望向五更和西野的方向。
深川和橋本都是。
這一刻,全場的注意紛紛轉移到五更和西野這對最能稱得上情侶的組合身上。是她們最先打開了那個魔盒,某種意義上說,她們是在場所有人的大前輩。
五更的這句話突兀的讓西野覺得詫異,她稍稍抬起眉毛,有些無法理解五更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說出這樣的話。
然后她才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對于五更的過去并不了解。
她知道有棲川和鲇食是她的朋友,也曾在兩人的只言片語中得知五更的小學時光其實并不普通。她曾是個內斂到有些異質的孩子。
西野想到了自己的過去,那個人際關系一塌糊涂的時期,于是那種伴著孤單寂寞的苦澀便從心底涌上了舌尖。
“……抱歉,如果讓小宵你想到不愉快的經歷,我道歉。”她直率地說道,沒有否認自己的錯誤。
“我沒想過要小宵回到過去,或者完全變一個人……”
“那娜醬你指出來啊,”五更說道,“我不對的地方,不靠譜的地方,讓你覺得不舒服的地方,娜醬你指出來啊。要放緩和成員的相處嗎,還是說不再與其他成員接觸。娜醬想要我做什么,我會認真聽的,也會盡量去變得符合娜醬的心意……”
她多少有點急躁,可能自己并未感覺。
“不是為了我吧。”西野生氣地打斷她。
“那我應該要為了誰,”五更也有些惱怒,“我喜歡娜醬,所以不想和娜醬間的相處變得微妙,所以……”
所以她才會這么苦惱,所以她們才會淪陷進現在這個相互對峙卻不會有勝者的爭斗中難以脫身。
在場的人都是。
……除了生田。
“小宵你完全不明白,”西野笑著,笑容中充滿了困苦與潦倒。
“因為娜醬你一直說著這種模糊的話,我怎么會明白,你到底要我做什么。”備用站
相較于隔壁成員感情的袒露交織,五更和西野好像是彼此蒙著眼睛在跳交際舞,她們試探地接觸彼此,盡量迎合對方的節奏,卻頻頻出糗,笨拙地踩到對方的腳。
這時,深川用一種深沉卻又帶著哀憐的視線看著五更,說道,“小逝宵你的說法錯了。”
“……哪里錯了?”五更問道。
“不是娜醬要什么,而是你可以做到什么,不是為了娜醬,不是為了她,而是為了你們自己。這是你們的責任,別把這些都推到娜醬一個人的身上。”
不要像我,像我們一樣。深川在心里說。
“夠了,麥麥。”西野小聲地說道。
“沒必要再說了,小宵要是能察覺到這些的話,就不會有今天的局面了。”
半晌之